她眉目一凜,剛要向旁邊躲閃,雲頊已先一步抱起她,輕鬆的躲了開去。
而與此同時,兩道身影,也在第一時間擋住了突然而至的攻擊。
蘇傾暖自雲頊懷裏跳下,轉身看去,這才發現,對方竟是一隻身形龐大的棕熊。
那熊身長丈餘,宛若小山一般,油亮的皮毛粗密厚實,在陽光下泛出黃黑色的光澤。
她眸中冷意浮起。
這鬆子山,究竟是什麼龍潭虎穴?
那棕熊見偷襲不成,立即站立起來,如行動迅疾的巨人,揮動著兩隻肥碩厚實的熊掌,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眨眼便到跟前。
顧懌和蘇文淵不敢硬接,隻得利用輕功避開。
又一次撲了個空,棕熊暴躁的嘶吼幾聲,露出了兩排鋒利的牙齒,咆哮著又衝向蘇傾暖。
雲頊飛身而起,內力灌注於腿,抬腳便踢向棕熊腦袋,直踢得它連連後退。
趁此機會,蘇傾暖三人也圍了上去,專逮著其薄弱處攻擊,很快便占據了主動。
棕熊雖然凶猛,且皮糙肉厚,但如何經得起四人持續的暴揍,很快便敗下陣來,退後到河邊不敢再上前。
一雙熊目,警惕的盯著他們,卻並無離去之意。
“這棕熊的速度不亞於馬,我們想要脫身,除非殺了,或者是趕跑它。”
蘇傾暖皺眉。
這獵物並不好攜帶,況且他們還有別的事在身,並不欲與其多做糾纏。
她不是沒有快速解決的辦法。
如果用淬了毒藥的暗器,很容易便可殺之,但如此一來,整個鬆子山的動物恐怕都要跟著遭殃,這可是她不願看到的。
即便是狩獵,也沒有將整個山頭的獵物都打光的道理。
蘇文淵目光一轉,忽而笑著建議,“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顧國公願不願意?”
這個機會,怎麼著他也不能錯過。
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蘇傾暖疑問之餘,不免也有些好奇。
不知他想起了什麼辦法。
倒是雲頊,唇角愉悅的勾了一下。
有前途。
顧懌微微挑眉。
這小子,莫不是又在哪裏等著算計他?
果不其然,見他沒有反對,蘇文淵立即指著他馬身上掛著的獵物,一臉認真道,“棕熊攻擊我們,無非是因為肚子餓了,想要食物,既然顧國公有先見之明,打了這麼多獵物,那我們何不將其投喂給它,如此一來,它不就放過我們了?”
想拿這些獵物去江夏皇麵前博美名,進而被選為駙馬,想得美!
經他這一提醒,蘇傾暖也想起了顧懌的獵物。
“我覺得,淵兒這個法子不錯。”
說著,她視線移向顧懌,淡笑著問,“不知顧國公意下如何?”
她倒不認為顧懌會舍不得,畢竟比起元鶴,這些獵物實在算不上什麼。
大不了,等過後,她打些來還給他就是了。
果然,顧懌嗯了一聲,抬步便往馬匹方向走去。
蘇文淵連忙擋住他,笑得眼不見牙,“這些髒活累活,就不勞煩顧國公親自動手了,我來我來。”
言罷,他直接使用輕功,飛身掠到顧懌馬前,動作利落的將那些獵物統統扔給了棕熊。
一隻不剩。
棕熊得了食物,果然不再關注他們,立即俯下身,狼吞虎咽的撕扯起來。
見狀,顧懌似笑非笑的看向蘇文淵,“看來瑞王殿下,早就惦記上我這點獵物了。”
獵物而已,他想打多少打多少,自然不會吝嗇。
但他反對的如此堅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而且——
他隱晦的看了眼雲頊。
方才他竟然沒有避嫌的抱了她,而她也沒有任何抗拒,仿佛一切都理所當然。
重重跡象表明,他的身份,絕非普通侍衛這麼簡單。
難道——
他的心裏,忽然浮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隻要你不惦記不屬於自己的,本王我還你一車獵物,不,十車。”
蘇文淵揚眉,大方的開口。
他針對的是他的獵物嗎,是他不知分寸的癡心妄想。
顧懌臉色沉了沉。
無意中瞧見雲頊眸中隱隱透著笑意,顯然是讚許蘇文淵的意見,他頓時愈發氣悶。
得,這是一家人合起來針對他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