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又幾巴掌下去,沈二老爺被打成了豬頭一般,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幾個族老氣得直顫顫。
“玨兒媳婦,你這是幹什麼?你想打的不是老二,是我們幾個老東西啊。”
徐婉寧嗬嗬一笑,說話仍舊像她平日裏那般輕聲細語。
“族老們這可錯怪我了,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二老爺一口一個賤婦叫我,我是誰?我是和侯爺拜過天地,明媒正娶的妻子。
朝廷下旨封的侯夫人,二老爺一口一個賤婦叫我,是在指責朝廷識人不明?
這話要是傳出去了,別說二老爺,就是整個沈氏一族也擔不起來啊。
我既然做了這個侯夫人,就少不得要為沈氏一族操一份心,教教二老爺學說話,學做人。
幾位族老,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幾個族老臉色陰沉,沒有人接話。
徐婉寧也不氣,慢悠悠的接著說:“各位口口聲聲說我夫君死了。
朝廷都還沒下通知,你們卻一口咬定,難道你們打聽消息的能力比朝廷還靠譜嗎?
如果是這樣,我倒要去找我義姐去問一問,讓姐夫向朝廷舉薦一番,看能不能給各位掙個朝廷命官來當一當。”
幾個族老臉色更難看了。
徐婉寧的話讓他們突然想起來,徐氏雖然娘家沒人了,但她是從周家出嫁的。
周家認了她做義女,認了周念春做義姐。
周念春嫁給了孟辰逸,孟辰逸可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啊。
即便沒有皇後娘娘和沈玨撐腰,他們也不能把徐氏怎麼樣了。
幾個族老對視一眼,沉默下來。
沈三老爺站起身來,溫和地擺擺手。
“你看這事弄的,咱們本來是一家人,怎麼還打打鬧鬧起來?
玨兒媳婦,你也別和你二叔生氣,他說話向來嘴上沒有把門的。
但他心底是好的,我們也是乍然聽到玨兒出事了,心裏著急。
你想啊,咱們整個沈氏一族隻有你們這一房最有希望,如今玨兒年紀輕輕就沒了,你肚子也沒有動靜。
總不能讓玨兒死後連香火都斷了吧?何況你也還年輕,過繼個孩子到膝下,既能給玨兒敘上香火,又能有人給你養老送終。
這兩全其美的事,你怎麼就不肯呢?”
徐婉寧被他們的厚臉皮氣笑了。
說得好聽,為他們著想。
呸。
一個個來了侯府都恨不得住下,她前腳過繼個孩子進來,後腳這些人就能想方設法搬進來,占據整個侯府不說,恐怕還要害死她。
“二叔,三叔,你們族老,我剛才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別說我夫君沒有事,即便我夫君出事了,我也會立刻上書朝廷,收回長寧侯的爵位。
然後自盡去九泉之下陪伴我夫君,什麼過繼不過繼的,不需要。”
幾個族老倏然臉色一變,氣得跳了起來。
“徐氏,你敢!”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既然你不肯選,那就有我們幾個族老選好了。”
年紀最大的族老往沈三老爺後麵一指,“就是這個孩子了,老三家的孫子是不是?”
沈三老爺麵上一喜,“對,這是我的小孫子。”
族老哼了一聲,“孩子你過來,磕頭叫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