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恒王妃發動了？”
沈清歡一聽，連忙攏了下頭發，穿衣梳洗，頭發都沒來得及梳，隻簡單紮了個馬尾就出來了。
若不是情況緊急，隻怕恒王不會進宮來求她。
果然，一出門，就看到恒王臉色發白，身上的衣裳也皺巴巴的，神情慌亂。
“娘娘，你快去看看她，她好疼，一直生不出來。”
沈清歡沉聲道：“我們立刻去恒王府，邊走邊說。”
恒王滿臉感激，邊走邊介紹恒王妃的情況。
“昨夜剛過子時，她突然就發動了，先是羊水破了，後來又見了紅。
穩婆是早就準備好了，開始並不忙亂，誰知道生了三四個時辰，孩子還沒出來。
後來穩婆說孩子的胎位突然不正了，恐怕.....恐怕要.....”
恒王的嘴唇直哆嗦，怎麼也沒辦法將剩下的話說出來。
仿佛那些話隻要他不說出來，就永遠不會發生一般。
沈清歡心頭一沉。
她回來以後幫恒王妃檢查過一次，胎位是正的。
但生產過程中也有胎兒因為缺氧在肚子裏劇烈運動，又把胎位轉成不正的。
這種情況就很危險。
要麼孩子在肚子裏憋的時間太久，生出來是個死胎。
要麼硬生生將孩子拽出來，產婦很可能大出血。
所以有經驗的穩婆一般都會在這個時候問保大還是保小。
恒王臉色慘白，“娘娘，我不想選，求你一定要把她們母子都救下來。”
沈清歡點頭，“你先別急，我會盡最大的努力。”
好在恒王府距離皇宮很近，他們出宮後一路疾馳，沒敢耽擱時間。
馬車很快就到了恒王府。
沈清歡提著藥箱跳下馬車，徑直衝了進去。
見到恒王妃的時候，她嚇了一跳。
恒王妃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額頭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看到沈清歡進來，她本來猶如死灰的眼頓時恢複了兩分明亮。
她伸手攥住沈清歡的手，低聲祈求：“娘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沈清歡反握住她的手，聲音平和沉穩。
“有我在，孩子和你都不會有事的，現在沈呼吸，放輕鬆，我先幫你檢查一下。”
恒王妃愣愣看著她，隻覺得有沈清歡這句話，她整個人瞬間放鬆兩分。
至少沒有剛才那麼害怕和恐懼了。
沈清歡快速給恒王妃做了檢查。
恒王妃的骨縫到現在都還沒開，孩子現在是頭上腳下的體位。
更糟糕的一點是她的羊水先破，如今子宮內已經沒了多少羊水，孩子缺氧不舒服才會導致在肚子裏不停翻動。
直接將胎位給轉成了不正的。
事到如今隻有剖腹產這一條路。
沈清歡深吸一口氣，吩咐穩婆都出去，然後叫了恒王進來。
她將要剖腹產的事情說給夫妻二人聽。
恒王一聽要剖開肚子，把孩子拿出來，頓時嚇得撲通一聲癱在在地上。
沈清歡道：“你放心，有我在，我會盡力保證恒王妃的生命。
但你們沒有多少時間耽擱了，孩子缺氧的時間太長了，她再憋下去，就算出來了也活不了。”
恒王與恒王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