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煙蘿伸出手撫摸著墨瞳的臉頰，墨瞳似愣了一下，卻沒有任何動作，任由她冰涼的手指在自己的臉頰之上流連。
“煙蘿!我們兩個現在就在夢妖的幻境之中！”看著墨瞳眸子裏現出的焦急，煙蘿突然笑了起來。
“你怎麼不躲了？”煙蘿嘴角帶著一抹戲謔，這戲謔之情讓墨瞳如此尷尬，似乎在看自己的影子一般。
“煙蘿，你想讓我怎麼辦？”聲音很低沉，可轉到煙蘿耳中依舊是悅耳的。
她在心底呼喚了無數次的名字，那個刻進骨血的愛人，如今就在她的麵前，如此的近，近的她隻要伸出手就能和現在這樣觸摸他的臉，近的她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這是夢嗎？如果是夢，也是個美夢，是她命運多舛的生之軌跡裏綻放的最豔麗的花。
煙蘿笑了緩緩的靠了過去，秋水般的眸子直直的逼視墨瞳，墨瞳最初隻是無奈的看著她，想要拿開她的手，終究有些不忍心。
“你不是說我和子逸在一起是最好的結局嗎？你不是把姻緣線牽給了子逸嗎？月老上仙，如今，你怎麼連看我一眼都不敢了！”煙蘿的眸子亮晶晶的，似藏著一汪平靜的湖水。
這個平日裏沉默而清冷的女子，如今那雙眸子似蘊藏了萬千耀眼的花火，讓墨瞳不敢直視。
“煙蘿！煙蘿！”墨瞳低低的喚著她的名字。
煙蘿突然拿開手，墨瞳隻覺得臉頰上的桎梏卸去，心裏反而空落落的，這一次他沒有笑，而是雙手搭在煙蘿的肩膀上。
麵對煙蘿道“有什麼事兒，我們離開這裏再說，好嗎？”
煙蘿嘴角那抹豔麗的笑容看在墨瞳眼裏心裏卻是絲絲縷縷的疼痛。
煙蘿聳肩錯開墨瞳的手“不好！現在就給我一個答案！”
“那隻妖獸去而複返，很不尋常，我們兩個在這幻境呆的越久，越容易沉入，煙蘿……”墨瞳的話隻說了一半兒，便生生被煙蘿打斷了。
“我不要！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和我在一起，要麼我們一起死在這裏！”
“煙蘿，我除了這些還能為你做什麼呢？”墨瞳嘴角的點點無奈瞬間刺痛了煙蘿的心。
煙蘿邊退後邊搖了搖頭“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墨瞳微微頷首“煙蘿，你想要的幸福子逸都可以給你！”
煙蘿胸口劇烈的顫抖起來“你，我想要的是你！他也能給嗎？”
話畢，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滾滾而下，煙蘿背轉身體，墨瞳隻能看到她一抽一抽的瘦弱肩膀，他的心撕裂般的痛。
他無聲的擁住了煙蘿顫抖的身體，初始煙蘿還劇烈的掙紮，漸漸的她放棄了掙紮，伏在墨瞳的肩頭放聲痛哭。
似乎這一生的淚水都一次性流盡一般。
墨瞳歎息著輕拍著煙蘿的肩頭，卻半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如今誰能體會他內心的痛苦：在一起，在一起又能怎樣？何必那般執著？就順著心意任性一次有什麼不好？
隻想到這裏而已，他已抑製住心底洶湧而上的情感，不能再這麼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