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麵朝黝黑的海麵隻留給煙蘿一個孤單的背影“隨意便可!”
煙蘿略微沉吟,隻見輕撥琴弦,婉轉纏綿的曲音自瑤琴之下流瀉而出。初始煙蘿並不投入,隻想著若是這人動情是否能將第三個提示說的清楚些。
誰知琴音乍起,煙蘿腦海中便有一副畫麵推展開來,長安街頭燦爛煙火下的那個青澀而纏綿的吻。
垂柳岸邊,煙蘿為墨瞳彈琴,可他卻蹙眉道“日****盡花含煙,月明欲素愁不眠。好是好,就是太過哀傷”說著已將長笛放在嘴上,有歡快的曲調自長笛之內蕩出,江水也似受了感染,隨著音階的跳躍,而高低起伏,不時的帶起水花躍動,不時有魚蝦跳騰其上,又沒入水中。
煙蘿漸漸跟上了墨瞳的節奏,琴音漸漸歡悅起來,那江中水花時而纏綿悱惻相互糾結,時而大氣磅礴如飛鴻落日,煙蘿的眸中清晰映襯著墨瞳的臉孔,一時間卻是是分不清是笛音還是琴音,就這樣彼此糾纏,融為一體。
夜色漸濃,煙蘿舞的累了。靠在墨瞳的身上看著遠天之上的星光,心底卻是如此安逸。
墨瞳自煙蘿耳邊突然變出一朵花來“送給我最親愛的煙蘿”
煙蘿驚喜莫名的接了過來,墨瞳接著道“你便如這花般美好!”
想到此處手下一停,隻喃喃的道“情深情淺左不過一場幻夢,終究不能長久!”
“果然是知音人!”紅衣女雙手互擊道“你已完全入了我的夢裏,隻能代替我在此地****受這孤寂的折磨,我從此自由了!”紅衣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煙蘿詫異的望向她“你怎可使詐術欺我!”
“我沒欺你!是你自己動了情,才能啟動這浮沉島的開關,如今這島便要沉下去了,煙蘿子,算我對不起你,待我了斷一段恩怨,便來此地救你!”
話畢已朝上飛去,煙蘿想要追她,誰知手下的瑤琴卻化作牢不可破的樹藤將她整個人緊緊的懸掛在半空之中。
她的心很痛,痛的整個人都要虛脫一般,模糊的意識裏似有離合憤怒的吼叫聲,還有子逸深情的呼喚。
“原來這才是你的最終目的!”
無香殿內
子逸運功調息了好一會兒,終是氣定神閑,想著今日的蠱毒已被驅除了大半兒,再過個三五日便能完全清除不覺得鬆了口氣。
生死他從不在意,身上的擔、子,該承擔的責任卻讓他不能輕言生死。
他的眸子轉向煙蘿,見她暫時未有醒來的意思,便泡了一壺茶,想起近期亟待解決的幾件事。
第一件便是煙蘿身上中的符咒,他依稀記得第一次去蒙界救出煙蘿和墨瞳時,曾探知煙蘿身上似有一種鎖心咒,中此咒語之人,記憶全失,對於前世今生任何恩怨都不曾有半點兒印象,甚至自身的力量也不能完全發揮。
蒙界歸來他有心以幽魂草之力解除此咒,得知幽魂與煙蘿合二為一,他還以為是幽魂草發揮了作用,如此看來,她的鎖心咒並沒有除去,而是到了特定的刺激之下便會被催發。
如此便怪了,天界,鬼界,妖界都已去過,未見鎖心咒的發揮作用,倒是在淨水這裏,咒語被催發?
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施咒之人出自淨水不成?
想到此處,她聽到煙蘿低低的聲音喃喃道“似妖非妖,似仙非仙!”
“煙蘿,你說什麼?”
子逸隔著水麵看到煙蘿麵上似有一層不同尋常的紅暈, 難道鎖心咒被催發?煙蘿的意識被人控製了?
子逸想到此處衝著水麵拍去,煙蘿脫離水麵,飛了上去,子逸自半空中抖手將煙蘿的衣衫纏繞在她身上,這才張了張眼抱住她緩緩落在地麵上。
煙蘿還在喃喃自語道“似妖非妖,似仙非仙!”
“煙蘿,別念了,醒醒!”
子逸的手掌覆在煙蘿的額頭,好涼,心頭不覺得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再次將手覆與煙蘿額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