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蘿覺得窒息感快要將她吞沒了,她隻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子逸麵上的笑,心裏卻酸楚無比,這世間若有一人是她半點兒也不想傷害的,那這人定然是子逸。
事到如今,她卻連這麼小小的一點兒事情,也不能做到。
煙蘿覺得自己糾結的快要爆裂了,想要從心抉擇,卻不願因此傷害子逸。若從了天界的聯姻,她的心裏似更痛。
她隻能站在他的對麵,麵色慘白的笑,除了笑,卻不知還能做些什麼。
“煙蘿,不想笑就不要笑,你如此笑著,我的心裏更痛!”
“逸哥哥,煙蘿實在虧欠你太多了!”
子逸微微搖頭“這些且後再提,如今尋找所有事情的真相才是重中之重!”
煙蘿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子逸做了一個製止的動作“旁的事,待你從月城回來之後再說,可好!”子逸眸子裏的波光水般溫柔而靜謐。
帶著煙蘿不能拒絕的柔情,煙蘿鬼使神差的說了個“好”字。
子逸嘴角微微彎起,慣常的溫和笑意自唇邊綻放,這笑在煙蘿看來卻是帶著許多的無奈與心碎。
她隻是癡癡的盯著他看,心內有很多聲音似在呼喊,子逸上仙有什麼不好?煙蘿,你若錯過他,可是錯過今生最愛你之人!”
“沙華?”
曼珠沙華大紅色的身影淡去,一抹銀色的影子鬼魅般自角落跳了出來。
左臂之上是被利刃切割的麵無全非的傷痕,有黏膩的血腥氣一波波的逼了上來。
“煙蘿子,你這麼快就忘記月老上仙為你的犧牲了?你憑什麼得到幸福?眼看著這麼多人為你犧牲,你還有臉想要幸福?”
“楚煙?你想怎樣?”
“我,我能怎樣?我不過為月老上仙鳴不平而已,這就是他傾心相愛的女子,才多久啊你就把他拋諸腦後了!”
“我沒有! 你不要胡說1”
“還不肯承認,煙蘿子你就是這般水性楊花,腳踏兩船的可恥之人!你連人都做不好,憑什麼承擔玉羽一族的重任!”
“你到底知道什麼?玉羽一族有怎樣的重任?”煙蘿似沉在無盡的深淵裏,楚煙的身影雖消失,聲音卻自四麵八方轉來。
“煙蘿子,你腳踏兩船可恥!可恥!可恥!可---恥”細碎的聲調切割著煙蘿的神經,她覺得頭痛的很,下意識的蹲了下來,雙手抱住頭。
頭蓋骨之內似有什麼想要了突圍而出。
一個渾厚的聲響交替傳來“煙蘿子,我曾以為你的魂靈足夠純淨,定然可以負擔玉羽一族的重任,不成想你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你若一直守著執念不肯改變,也莫要怪我辣手無情了!”
“是誰?”煙蘿站在昏暗的空間之內,手腕處的水袖已自動啟動朝四麵八方而去,煙蘿訝異的看著化作冰錐朝四麵射去的青碧色冰錐,飛出去之後似被隱形的結界吞噬了一般,全無聲息。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嗎?煙蘿子,聽到我的聲音你的魂靈沒有不安的疼痛嗎”說著喋喋的笑聲自耳畔想起,頭蓋骨再次躍動如鼓,煙蘿將一口銀牙咬的咯吱作響,硬生生以內力催動維持自身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