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失去孩子的父親已經足夠可怕。
如果這位父親恰好又擁有足夠的能力與權勢……
那麼對於一些人而言,無異於人形天災。
例如亞瑟·艾維斯。
而就在他出現之前,花菱組的新晉組長千島水鳥“恰好”先一步抵達魚塘街。
一方是汙水黨的下任教父,一方是東成會下屬的組長。
被治安官留在窗邊放風的小巡警,這會兒腿都軟了。
花菱組的“極道們”此刻整齊站在七輛轎車組成的壁壘後,鼓鼓囊囊的腰間勾勒出凶器的輪廓。
街對麵的汙水黨們倒沒有直接掏槍,隻是圍攏在兩輛廂貨邊,冷冷注視著花菱組成員。
隻要是在警視廳工作過,就沒人會忘記曾經汙水黨與東成會之間爆發的血腥戰爭。
眼下這種局麵,小巡警毫不懷疑,隻要雙方領頭人中有一位動了開戰的念頭,頃刻間整條商業街就會在暴徒們的火力下化為廢墟。
原本還在街邊偷偷看熱鬧的店家與行人紛紛就近鑽回了店麵,甚至沒人敢調頭離開。
沒人知道為什麼這兩方人馬會在這麼個不起眼的地方相遇。
但每個人都嗅到了空氣中的肅殺。
此刻,在維森·溫斯頓的保護下,亞瑟·艾維斯大步流星走向街對麵的“車鎖壁壘”。
從容,且自負。
維森·溫斯頓右手按在腰間,野獸般的目光平靜看向周圍,就連這些跟隨千島水鳥身邊,稱得上身經百戰的好手,在這眼神下也感到一股偌大壓
力。
但有人沒有退避。
之前為柳生悟開門的司機安靜侍立在原地。
待到二人走近,他主動上前一步,如同在鐵壁間撐開一條通道,接著側身抬起右手。
被素白手套包裹的手掌恰到好處的作出指引,好似豎立的指示標。
司機微微躬身,客氣道:
“亞瑟閣下,組長已在內恭候。”
語罷,他又向一旁的“黑水劊子手”點頭致意。
“維森·溫斯頓先生,幸會。”
維森·溫斯頓認真的看了一眼這位沒有任何特點的司機,隨即轉頭對身側的亞瑟道:
“先生……”
“進。”
冷漠到沒有波動的聲音中,汙水黨的下任教父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直接越過了這個談吐膽量皆不俗的司機,連眼角餘光都沒為其施舍。
那雙冰冷的棕色眼眸早已落在店內,那個坐在吧台前,有著一頭銀白發絲的中年帥哥。
像是察覺到了亞瑟的目光,那中年帥哥轉過頭看向門口方向,接著便麵帶笑容的站起身。
亞瑟也在這時走入三郎拉麵。
綴在其身後的維森·溫斯頓則轉身衝街對麵的手下們比了一個手勢,隨即拉上店門。
一時間,雙方的領頭人同時消失在視線中。
街道兩端則陷入詭異的安靜。
那為亞瑟引路的司機此時才放下舉起的右手,看向街對麵輕輕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緊接著他後退一步,重新回歸鐵壁之內。
拉麵店內。
千島水鳥抬手撫平西裝上的些微褶皺,而後頗為熱情
的張開雙臂道:
“亞瑟,好久不見。”
棕色眼眸映出麵前之人。
亞瑟無視了千島水鳥那熱情的招呼,直接走向吧台。
維森溫斯頓上前拉開一把高腳椅,不動聲色的將千島水鳥隔開。
待到亞瑟落座,他便後退兩步,安靜佇立其身後。
麵對亞瑟冷漠的回應,千島水鳥一愣。
侍立在旁的柳生悟更是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