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屐踏出居室,披掛大鎧的武士在其身後關上門。
青山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就這樣行走在廊間,似乎真的打算門前候客賠罪。
但隻是剛剛走幾步,一旁的假山後就有一女侍快步走來。
她雙手托著一手環,恭敬呈上。
青山智接過,隨意一揮手。
然後,他就看著那安靜的手環,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果然,不到片刻便有輕微的嗡鳴聲響起。
隨著手指在其上撫過,青山智稍稍舉起手環,微笑道:
“千島組長。”
對麵的千島水鳥也是客氣一笑。
“青山組長。希望在下此舉,沒有打擾到組長。”
“哈哈,千島組長說笑了。敝人正等在門前,準備與您賠罪呢。”
“……”
聽到這個回答,通訊那端的千島水鳥竟罕見的沉默了一下,隨即輕聲道:
“青山組長是怎麼知道,我還會撥過來的?”
“千島組長剛才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您隻是讓風間組長代為問候,可您又沒說,除了問候外還要做什麼。”
青山智忽然駐足在這景致之間。
此刻他臉上笑容不變,但某種有別於表象的東西卻悄然流露出了那麼一點。
“以千島組長的手段,這樣好的機會,不會獨獨放過敝人。但敝人又不似風間組長那般行事坦蕩,有些事若是被千島組長大眾點出來,怕是今日很難善了了。畢竟,大家都還在為本家做事。”
這位吉川組的組長看著眼前的人工小瀑布,平
靜道:
“以防萬一,敝人隻好以己度人,提前恭候千島組長的大駕了。”
說到這兒,他語氣一變,再度溫和了起來。
“啊,還不知千島組長有何指教?”
短暫的沉默後,通訊那段才響起一聲輕笑。
千島水鳥瞥了一眼吧台上的照片,那對兒糾纏在溫泉中的男女。
“原本是想試探一番青山組長的氣度。今日一見,倒是我小覷豪傑了。”
說著他將照片抓起丟回手提箱,淡淡的道:
“青山組長,好心性,好氣魄。”
“看來敝人這番以己度人,還是穩妥了些的。”
青山智稍稍揚起臉,淡笑道:
“隻是千島組長的稱讚,敝人還是擔不得的。不過是一個見風使舵的生意人,安敢稱豪傑?嗬嗬,千島組長,敝人,恭候大駕。”
語罷,他主動掛斷通訊,隨手將通訊環丟入麵前的人工瀑布,而後施施然向正門走去,臉上再度浮現微笑,仿佛剛才無事發生。
另一邊。
三郎拉麵店內,吧台前的中年帥哥放下了通訊環,又隨手將手提箱推給了司機。
隨即,他抬眸看向吧台後的麵癱廚師,打趣道:
“前輩,如何?”
“……”
服部三郎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北四海的髒話。
接著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沒想到如今就連組長們,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
“瞧您說的,不是還有風間前輩這樣的人存在嗎?”
“嘁~”
服部三郎聞言嗤笑一聲,
一邊用布擦拭著廚刀,一邊看向對麵正係著袖口紐扣的千島水鳥,當即反問道:
“真耍起手段,風間這種老家夥能玩的過你?”
千島水鳥聞言笑了笑,隨後起身向著吧台後的麵癱老板微微躬身。
“賬單您看著收吧,今晚是我打擾服部前輩了。”
語罷,他輕輕一敲吧台,示意剛悶頭炫完最後一口海鮮飯的柳生悟跟上。
這位花菱組組長就在拎著手提箱的司機引路下,離開了拉麵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