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倒戈(1 / 2)

幹脆利落的招攬。

亮出好處後,就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北原幸太於心中默念。

而且他似乎沒有理由拒絕。

按照契約規定,他將服從財團上位者的命令。

於是北原幸太立即後撤半步,俯身。

“以赤備之名,聽從財團調遣。”

然後他就意識到,麵前的少主並沒有移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

“不,總隊長。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並非質疑你對財團的忠誠。”

說著,他用手托著北原幸太肩膀,將這魁梧沉穩的漢子象征性的托起,認真道:

“如我所言,神田君也好,還是北原總隊長你。你們這樣的人不該死在這種地方。我將運用我的權力,賦予你的兄弟們重新披甲上陣的權力。這是我的禮物,而非條件。”

禮物。

一個不該出自源氏少主與赤備總隊長對話中的詞彙。

偏偏源義山說的如此自然。

不像是施恩的上位者,更像是一個關心你的同事。

然而為財團效命多年的北原幸太,從未見過這樣的上位者。

“抱歉,少主,我有些惶恐……可否請您明示?”

些許躊躇後,他謹慎的開口。

可本就不擅長人情世故的總隊長此時說出的話,反而像是反問。

果然,在他麵前的源氏少主重複道:

“明示嗎?”

此話一出,後知後覺自己話語中問題的總隊長,感覺自己的兩顆心髒又停了一拍。

隨即,他就聽到了讓他震驚的回答。

“好吧,那我給你明示。”

源義山看著這位愣神的赤備總隊長微微一笑。

“我的家臣現在正為我收複我本應掌握的權力。我來這兒,隻是想看看能打退傳奇超凡者的精銳是否得到了妥善的安排。結果很明顯,源佐川讓我很失望。這樣一個不懂得尊重的人,不配手握權柄。”

這位源氏少主的語氣從容且平靜。

他平淡的說著,可那口中吐出的字句中已滿是血與火。

“我與源佐川執政官之間的矛盾注定無法調節,他想要保留權力,但我不會允許。所以我將發動一場清洗。忠於他而非源氏的人,將死在這場清洗中。忠於源氏卻被排擠的人,將得到重用。如你所想的那樣,總隊長,這座大廈裏隻能有一個聲音。”

此刻北原幸太第一次在這位少主身上,看到符合他記憶中上位者的那一麵。

他張了張嘴,本想再說些什麼效忠的話,可想起之前自己宣布效忠時對方認真的話語與那份拯救他兄弟們的昂貴禮物,一時間仿佛有什麼梗在了喉頭。

源義山也抬頭看向北原幸太,看到這位總隊長匆忙隱藏於眼底的震驚與擔憂等情緒後,再次抬手拍了拍其肩膀。

“北原總隊長,不客氣的說,在很多人眼中你們與公司簽署的合同就像典當了靈魂的契約。契約上所要求的義務,就成是了你們每個人的價值,像是貨櫃上的標簽。”

說到這兒,源氏少主那上翹的嘴角悄然間帶上一抹嘲

弄。

“但我覺得人與貨物是不同的,不存在靈魂的空殼是無法稱之為人的,隻是這座大廈裏有太多這樣的空殼,我卻希望能見到真正的人。因為空殼是戰勝不了人的。”

“很多同樣自命不凡的源氏子嗣卻自認為是上帝,認為源氏的血脈賦予了他們對一切生殺予奪的權力,將合同約束的生命當作了手中的貨幣。所以他們輸了。”

“我見過真正的人,在荒野,在街頭。他們有血有肉。”

源義山眼中流露出些許回憶之色,他轉身倚靠著走廊上供病人行走時使用的扶手,隨即笑著搖了搖頭。

“但當我得知你們這些人的存在時,我產生了好奇。而在踏入神田君的病房,又見到了總隊長你以後,我驗證了我的猜測。”

這一刻,年輕的源氏少主注視著眼前的總隊長,那雙眸子中正閃爍起罕見的光芒。

“那晚的行動記錄中,‘赤備’身處隔絕通訊的黑域,源佐川無法聯係你們,更沒辦法下達自殺襲擊的命令。但在這樣可以完全推諉責任的情況下,依舊有人注射了近乎必死的藥劑,而這些人,似乎都是為了掩護一個人。”

北原幸太聞言頓時陷入了沉默。

他當然知道神田航他們為何要注入普羅米修斯。

為了讓自己這個有機會結束合同的總隊長活下來。

但他不能說出真相。

如果說出來,阿奏他們的犧牲就沒有價值了。

不為保護公司利益的擅自

犧牲,是無法為他們申請更高額度撫恤金的。

而源義山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轉而道:

“北原總隊長,我尊重你,也尊重像你們這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士。我相信即使今天你沒有見到我,在接下來的權力清洗中,赤備也依然是忠於財團的武裝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