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威河區福建路天橋新村,你把我送到門口就行了。”
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一路上什麼話也不說,偶爾也會偷偷看我兩眼,但我一直直視前方,也沒有主動跟她說任何話,除了那輕微的引擎震動,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汽車上了大橋,我突然問一直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她:“要把車的敞蓬打開吹吹風麼?”
她睜大了眼睛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好有錢,不愧是,大家豪門的少爺。”我不懂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她家在天橋新村,那說明隻是普通家庭的女孩,住的也是普通的商品房。我看著剛才自己步行的大橋,看到橋邊的人行道,想到剛才自己就是在那地方把她給綁了的,很開心地一笑,接上她的話題:“你很羨慕麼?”
她點了點頭,說道:“家世好,不像......”她沒有再說下去,隻是稍微垂下了頭,我換了個話題,說道:“小姐,哦,是蕭小姐,今天我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不過你放心,以我的實力,我肯定很快就會知道你是幹什麼的了。”我很得意地笑了笑,這才把頭轉向她。
她也是微微一笑,道:“有些我不能說,是有原因的,不過今天你也很過分,特別是你說的那句話,我會記得的。今天你,你放過了我,還送我回家,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良心發現或者別的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有句話我說在前麵,我不會因為今天你放過我,我就怎麼感激你,今天是你綁架我的,你,終究還是,你的錯。”她這“你的錯”三個字聲音越來越小,好似蚊鳴,幾不可聞,不過我還是聽到了,我沒有發表什麼評論。
到了天橋新村門口,她打開了門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我接著開車,開到她身邊的時候,她突然敲了敲窗戶,我將窗戶打開,她低下頭說道:“你等著吧,今天的賬,我會記著......”忽然又是一頓,低聲說道:“謝謝你!”然後立刻跑走了。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我忽然覺得自己今天真的很懦弱,好不容易把這個瘟神逮到手,現在飛了,好在是有了點收獲——我是什麼人,有你的名字,有你的身份證號碼,不難查出你是什麼人。看了看表,已經一點了,想到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就開車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趕到公司,開始組織各部門的工作了,今天陳總他們由叔叔陪同參觀生產基地,我們部門主要負責將協議上的事情具體化,幾天之後還是要再跟張永福他們開會商量的。想到張永福,我立刻撥了個電話給他。
“哎喲,夏老弟啊,昨天您表現的實在是太好了,我們老總那是一個勁地誇您哦,說您自古英雄出少年,說您是中國第一體貼溫暖之人,說您為人厚道,他老人家說他陳總很高興,後果很不錯。”他一接電話就吧唧吧唧地拍我的馬屁,我也沒有那個空來理會他,直接說道:“說什麼呢?後果都出來了還有好事麼?我問你,你現在在哪裏啊?”張永福說道:“托您的洪福,我現在正在威河區這邊視察土地,準備搞次土地改革,嗬嗬!”我一拍桌子叫道:“你什麼東西啊,一外國鬼子跑到我們中國的地盤上來搞土改,你瘋了啊!”他立刻說道:“不是,就是選地皮造在中國的總部。”我一聽這人還真會打比方,把我嚇了個整的,我很嚴肅地說道:“昨天一天也沒有問到你,那幫人打電話給你了麼?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他立刻說道:“有就是有,而且對您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一聽來了精神,立刻問道:“說,快說,媽的他讓你幹什麼了?”張永福在電話那頭叫道:“您聽了千萬別激動,他們說這幾天沒有什麼計劃,要我安分幾天。”我立刻不耐煩地叫道:“那媽的那對我怎麼重要了?”他愣了一下,這才說道:“其實,他們現在沒有什麼計劃,就說明他們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對我們,不,對您有所計劃了,這叫做作戰心理學,他們是以退為進,以逸待勞,是準備積蓄力量,準備隨時隨地給您致命一擊,要的就是在不久的將來一下子把您給放倒,然後拚了做牢都要把您毆得半死不活的,就我看來,他們說不定還要給您來個鞭屍體,輪流踩,也有可能把我喊過去一起踩,來個徹頭徹尾的侮辱,我現在告訴您這個是好事,是以防萬一的。”他說的很快,我可以想象他吐沫橫飛的樣子。於是我冷笑了幾聲,問道:“張總,要是人家到時候真的喊你去踩我,那你怎麼辦呢?”他立刻叫道:“去踩啊,當然去踩啊,您聽我說,我一定會把您往死裏,先踩頭,再踩腳,然後踩膀胱和老二......不,不是,不是,夏老弟,我開玩笑的啊,我真的是開玩笑的啊!您別當真。”我拿出修指甲的刀,摸了摸指甲,漫不經心地說道:“張總,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之內,你必須出現在我麵前!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就在龍星這邊,你認識的,你今天就是坐導彈,你也得立刻給老子趕過來!”說完我就把電話給掛了,掏出手機,想到馬上就要月底了,免費IP電話還沒有用完,於是打了電話給公安局的幾個年輕警察——都是平時玩的好的一些朋友,說道:“兄弟,幫我查個人,蕭雨,本地的,號碼是*********,主要是看看是哪個工作單位的,有沒有什麼背景之類的。哎呀,我遇到了點麻煩。不是,不是我女朋友。唉,好好,謝謝啦,請你吃飯啊!”——我女朋友,哼,我才不稀罕呢!我把頭一揚,得意地說道:“被老子睡過的女人,不在老子的女友考慮範圍之內!哈哈”我肆意地笑著,想到那天晚上天人難尋的魚水之歡,我用腳死命地踹了下桌子,顯然是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