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幾天的她在我麵前出現的頻率,實在是高了那麼點,昨天兩次,今天又是兩次,而且貌似這兩次分布的時間很均勻,幾乎都是在每天中午和下午這段時間,偶然麼?想必是,或者可以用“不是冤家不聚首”這個詞來解釋,但是卻又總有點想不通。
很多年前,在我上高一的時候,我的美女同學,一位很可愛的女孩跟我說過我一輩子也許都不會忘記的話:“當你的心裏想著一個人的時候,請你閉上眼睛,如果在你的真心表白之後她能夠出現,那你喜歡的就是她。”我永遠記得她跟我說那句話的時候眼中閃爍著的動情的眼光,那是一種堅定的眼神,我想那個時候我相信了她這句話,但是多年來一直沒有機會做,或者說覺得沒必要做,因為在那以後的多年內,我一直是以流氓身份在這個世界上混跡,流氓的心裏,怎麼還會存在這個純情小女生說過的話語?
今天,在這種情況下,我終於按照那個女孩的說法將該做的都做了一遍,雖然我不期望當年那個美麗初戀會出現,但......睜開眼睛會出現的為什麼遍遍是她——這個困惑了我好多天的蕭雨。
如我所願,這個穿著皮靴頂著迷你褶裙的女孩現在又飛起她的腳直接向我報複,不過......在剛才我那聲發自內心的爆吼之後,她的腳似乎有那麼點迷失方向,這次是很直接,以一種讓我躲無可躲,閃無可閃的速度將那尖尖的皮鞋甩在了我整個身體,也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也許我這麼說有那麼點齷齪,但是我不是善於撒謊的人——全天下都知道,雖然看到了她的腳已經飛了起來,但是也許是我注意力過度集中在她臉上,也許是我波動的心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也許是連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我睜開眼睛之後為什麼看到的會是她,我一點防備都沒有,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地方,就這樣被活生生地,惡狠狠地踢了一腳。
酸,脹,還有劇烈的痛在那個瞬間一湧而上,電流從腹股溝最下端以飛快的速度延著神經向我的大腦皮層湧來,我本能地夾緊雙腿,但是卻發現下肢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上身肺部先是憋了口氣,怎麼也喘不出來,但因為疼痛太過劇烈,我最後還是沒有忍得住,把我那張本來就不小的嘴張得不能再大,那撕聲力竭的吼叫在一瞬間滑破天空,在整個酒吧裏炸開,一時間,我有種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的感覺,蹲,坐,躺,趴,無一適用,最後隻好捂著被打的地方在地上左右滾了幾下,整個人好似要被放血宰殺的豬——除了叫就是爬,是啊,這輩子倒還真沒有這麼疼過。
我這邊死去活來的同時還擔心著以後下麵的東西能不能使用,到底下降了多少耐久,能不能修複到原先的完好,那邊馮嵐英是直接發飆,他將球棒摔在地上,一臉的憤怒,他不顧著自己是男人,也不顧自己是蕭雨的前男友,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來就一把把蕭雨向後推開,蕭雨似乎沒有預料到他會這麼做,沒有站穩一個踉蹌退下去好幾步。
馮嵐英跑到我身邊,將還在地上像泥鰍一像扭動著身體的我扶了起來,嘴裏很急切地喊道:“怎麼樣,沒事吧,踢到哪裏了?很疼麼?”
我該怎麼回答他的話好呢?難道說老二被踢了,這樣也太丟人了吧,正想喊出:“真的很疼”這幾個字,忽然見蕭雨很生氣地跑了過來,一臉委屈地說道:“哥,你又怎麼啦,他在這裏裝死,你......也太不分是非了吧。”說完之後還瞪了我一眼,小聲道:“就會裝死......”
我現在真後悔把那二十萬借給她——我這是為什麼?我這是幹什麼啊?我不記前嫌,反而以古道熱腸,俠義之心助她解決燃眉之急,我真是菩薩心腸如來再世啊,倒頭來落個什麼下場?老二被打,要死不活,對我來說,對我這個有誌做超級大流氓的人來說,這無疑是對我事業的打擊,無疑是對我人生的打擊,萬一老二報銷了,我到哪裏去找個新的補上啊......可是,這個女人,這個看上去純得像個豪門大家閨秀的女人,這個一看就很善良的女人,就因為喊了那句話,居然下此毒手,現在的我真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給她兩耳光,但也隻是恨不得而已,現在我那兩個拳頭在下麵忙得不可開交,不但要不停地進行安撫動作,還得阻擋馮嵐英詢問的目光——老二被個女人打了,這是絕對不能泄露的秘密,不然,顏麵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