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穗辭撐著洗漱台吐了好一會兒,再抬起頭來,整個眼眶都是紅的,比在床上的時候更像一隻兔子。
她一邊洗手,一邊看著鏡子裏慘無人色的自己。
其實她在盛境淵給她蓋被子的時候就已經醒了,所以聽到了盛境淵和唐洲在客廳的談話。
盛境淵顯然也並不清楚昨天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那麼就有可能是白寅初在自導自演,又或者是哪怕白寅初先斬後奏,盛境淵也會毫無條件地站在她那一邊,不講道理。
過了一會兒,盛境淵走了進來,不由分說把她抱出去,單膝跪上床,把她放在了大床中央。
卷起她的衣服,他看著她腰上那一片刺目的淤青,淡淡地問:“是江庭弄的?”
白穗辭看著他:“是白寅初指使江庭弄的。”
他皺了眉,放下衣服,直起身,直直盯了她半晌,而後舌尖頂了下臉側,笑了:“你哪兒來的這麼多贓想栽給你姐?”
她偏頭笑了,隻是語氣是與笑意不符的冷:“那你還問我幹什麼?”
盛境淵麵容緊繃,沒再和她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拉扯,拿過床頭的藥和水遞給她:“把藥吃了。”
盯著她吃完藥,他隻丟下一句“好好休息”就出了門。
房子裏安靜了下來,白穗辭的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了華燈初上,盛境淵也沒回來。
白穗辭待著沒意思,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就回了綠野公寓。
大抵是公司也覺得自己此次的作為不地道,所以這幾天給白穗辭放了假,她沒什麼工作安排,也就安心在家養了幾天病,這幾天盛境淵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沒再出現。
但圈內卻發生了一件大事兒,有個聲稱自己是江庭情婦的人站出來爆料,說江庭潛規則過不少圈內人,自己更是被他搞大了肚子,又被威脅著閉嘴打胎,還被封殺,把她逼到這種境地,那就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過。
爆出來的料圖文並茂,詳細標注了事件發展的時間點,還曬出了各種難以辯駁的證據,幾乎是鐵證如山。
還沒等到江庭的團隊反應過來,又接二連三地出現更多的受害人站出來爆料,每個人都手持證據,發出來的小作文都聲情並茂,很難不引人共鳴。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件事很快就在圈內掀起了軒然大波,有關部門也開始介入調查。
很快,《原址》黃了,江庭的事業也一落千丈,再無起死回生的可能。
雪上加霜的是,《原址》的投資方盛氏譴責江庭違背合約,造成了盛氏的重大損失,宣告將通過法律程序對江庭進行追責,要求他賠償天價違約金。
白穗辭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病才堪堪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