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穗辭頓住腳步,不敢回頭。
那人沒再刻意放輕腳步,一下又一下的,給她造成了極強的逼迫感,她的心髒快速跳動起來。
但她腳步剛動,那人就大跨步繞到她麵前,擋住她的去路。
“白小姐,別跑呀,我找你是談合作的。”
白穗辭屏息靜氣,抬眼看去,這是一個身量挺高的男人,長相沒什麼記憶點,但給人一種陰狠感,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可遍尋記憶,她確定她並不認識這個男人。
很快,白穗辭的疑惑就被解答了。
“白小姐應該不認識我吧,我是杳杳的老爹呀。”
白穗辭聞言,瞳孔驟然一縮。
溫嗣杳他爸據她所知,在多年前被判了過失殺人,現在是出獄了?
但這男人好似能看懂她在想什麼,還解釋了一句:“如白小姐所見,我在獄中表現良好,提前釋放了。”
白穗辭不想跟這種亡命之徒有什麼交集,隻想快點脫身。
她強製冷靜下來,淡聲問道:“請問找我有事嗎?”
許澳盯了白穗辭幾秒,陡然笑了,露出了一嘴參差不齊的黃牙。
白穗辭皺了皺眉,別開眼。
許澳還是在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麼,連嗓音也是帶著笑的:“白小姐,首先呢,先謝謝你這麼多年盡心盡力地照顧杳杳,作為他的親爹,我也沒什麼好回報你的,但也不好讓白小姐這麼燒錢下去,你也知道,我剛出獄,找不到什麼工作,尋思著那就做點小本生意吧,隻是這手頭有些緊,不知道白小姐能不能接濟一下呢?”
這是勒索來的了。
白穗辭蹙眉道:“我沒錢。”
許澳這次是笑出聲來了,哈哈大笑了好一會兒,才捧腹說道:“白小姐,你誆誰呢,我可是觀察你好一陣子了,出入換著豪車,包你的那個男的,可不簡單吧?”
白穗辭抓著包包的手緊了緊,看來最近她不是神經過敏,是真有這麼個變態一直在跟蹤她。
“你也別惱,我這不是在和你談合作麼,談合作之前,當然要做好市場調研,你看我要的也不多,也就是你從指縫兒裏漏出的那麼一點兒,我也就知足了,隻要我賺到錢,我立馬就還你,不僅還你,我還給你分紅,也算是報了你養育杳杳這麼多年的恩了,怎麼樣?”
白穗辭知道這種人嘴裏根本就沒有一句實話,隻要被纏上一次,就絕對再難擺脫。
“叔叔,你也知道杳杳得的是什麼病,這些年為了他這病,我的積蓄和賺來的錢都砸進去了,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錢可以給你。”
“誰信哪?包你的那個男人,不給你錢?”
“你誤會了,他沒包我,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對我,隻是玩玩而已,而我呢,之所以陪他玩,是想爭取到娛樂圈的資源。”
這話半真半假,一時之間,許澳也難以分清,但他不再笑了:“我不管你們這些那些的,反正,你給我一百萬,一切都好說,不然……”他意有所指地斜眼看了溫嗣杳的病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