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在場的這些個專家都是聽都沒聽過。
“龐籍進士及第後,曆任地方官,天聖五年詔命編敕。參與了《天聖編敕》的編纂,後累官至宰相職,兼修國史,也因此其地位和閱曆才能夠獲得《孔子廟堂碑》的唐初拓本,也就是我手中的這一份。”
“而後,龐籍因緣際會得到了參與故鄉城武修建孔廟的事宜,並為之撰寫了碑文。這在《成武縣誌-金石誌》,以及元代學士李謙所作的《重修廟學記》,清代城武教諭趙於京撰寫的《重修聖廟碑記》都有記載。也是在當時,龐籍按照唐初的拓本摹刻了《孔子廟堂碑》。”
“隻是可惜在宋末,城武多次發生河患,明確記載了,多數的學宮茂草,古碑半沒其址,龐丞相廟記之謹存。”
“這些文獻中,可以明確的查到,當年龐丞相為故鄉修建了孔廟,撰寫了碑文,同時摹刻了《孔子廟堂碑》,文獻上麵的描繪也和這一個拓本完全符合。其次,就是宋末河患時,《孔子廟堂碑》衝入了河沙之中。時過境遷,元至正年間《孔子廟堂碑》重新出世。而這出世的正是如今名傳天下的東廟堂,也就是城武本《孔子廟堂碑》!”
唐樓的話音落下,眾人都是如遭雷擊。
“竟然是如此!”
“原來東廟堂碑傳世了這麼久,它的真正來曆如此。”
“這可是一個大事件,了不得,了不得啊!”
“唐大師,學究天人啊!竟然連如此繁複的曆史真相都能夠抽次剝繭的推論出來。”
眾人都是佩服之中,倒是蕭館長依舊保持著冷靜。
“可是,我還有最後一個疑問,若是真的如你所說,為何,現存的東廟堂碑的行列和你手中的唐拓本對不上?”
唐樓輕輕一笑:
“其實一開始我也想不明白,但是仔細看了之後,我才更加確信了,就是手中的唐初刻本摹刻了東廟堂碑。”
“蕭館長,諸位請看。這個拓本上麵,碑文排列,遇“夫子”、“大唐”、“皇帝”、“皇上”,均抬頭另起一行。銘文部分也抬頭另起一行。銘文中遇大唐,空一格不作抬頭。這種碑文書寫格式更合乎唐初官方文書格式和碑文的書寫格式。這是因為,這個拓本是按照原石刻拓下,雕工技藝精湛,葆其虞世南書法用筆神髓,再現了原碑風貌。”
“而現存的兩個宋刻本,西廟堂和東廟堂,遇“夫子”、“大唐”、“皇帝”、“皇上”僅作空一格處理不另作抬頭,基本上是通版滿排,已失去唐碑原貌的書寫格式。這是因為,宋刻本是按照裝訂成冊的唐初拓本摹刻而成,而且北宋的書寫習慣已經不同,故而已經不能夠再現原碑的書寫格式。”
“因此,才會出現摹刻的東廟堂碑,行列和我手中的唐初刻本不同。”
唐樓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的下了他的定論:
“故此拓本,按照唐初原碑整拓複製之本,字體體較瘦長,筆劃勻稱稍細,刻劃稍淺,顯得圓勁古秀更具神采。其再現原碑風貌,更是東廟堂碑的原拓,其價值遠超宋刻本,稱得上是當世第一!”
轟!
此拓本為《孔子廟堂碑》當世第一的論斷,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如石破天驚!
唐樓發現了《孔子廟堂碑》的唐拓本的消息立馬就是傳開了。
蕭館長也是第一時間和林館長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