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燈就在隔壁門房裏泡茶,聽到偏廳有吵鬧聲就跑了出來。
然後便見到沈清從廳裏竄出來。
小腿跑得還怪快的。
接著又看到朱四娘張牙舞爪地衝了出來。
他忙快步上前攔下朱四娘,喝道:“放肆!沈小姑娘是我家世子爺的人,你敢動沈小姑娘一根寒毛,我家世子爺饒不了你!”
他並不想跟朱四娘動手,畢竟軍師是他敬佩的人物,再則他習武也不是為了揍婦人,隻想嚇退她。
不得不說寧王世子的名號挺好用的,朱四娘立馬被孤燈給嚇住了,心懷不甘地頓下步子。
沈清躲到孤燈身後,露出一個小腦袋,淡淡接了句:“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讓大舅休了你。”
朱四娘被這話氣得七竅生煙,差點又沒背過氣去。
孤燈:……這孩子有點忒會氣人了。
“你!你這厚顏無恥之徒,吃著我家的喝著我家的,還敢讓你大舅休了我?你憑啥!”朱四娘赤目欲裂地瞪著沈清,眼神似能噴出火來。
“你是聽不懂人話?我的家財是我和大哥掙來的,跟大舅有何幹係?你也就敢跑來我家血口噴人,若是哪日你這張嘴汙蔑了貴人,人家得把你舌頭割下來!”沈清涼涼回了句。
“你!你!”朱四娘已經渾身都在顫抖,胸口起伏得厲害,像是隨時會氣暈過去。
孤燈聞言神情複雜地看著朱四娘:“朱娘子,恕我直言,你真是想多了。軍師在王府這些年,最初幕酬跟其他幕僚一樣,一月不過領二十兩銀,直到第四年才漲至百兩銀,我聽聞他每年掙來的銀錢至少要寄回家中半數,平日見到府上府外的兄弟誰有難處,還要幫襯一些,自己生活反倒十分清儉,哪來那麼些銀子給沈小姑娘?”
他之所以對軍師這麼了解,是因為有段日子小主子對軍師感興趣,讓他多關注軍師一些。
有關軍師的日常生活,他可是事無巨細都打聽過。
他還知道去年底常將軍奉命來太原辦事,軍師把身上全部身家七百兩紋銀托付常將軍帶給家屬,要求給王家帶三百兩,沈家帶三百兩,餘下一百兩是擔心家人買不著糧,托軍師幫忙買些糧的。
可三百兩紋銀,哪能夠沈家兄妹置下這麼多家產?
這事就連他都感到奇怪,可世子爺吩咐了他不要追查此事。
朱四娘不由怔住。
就連追出來的朱家人和王理、王琅也有些懵。
按照孤燈的說法,那麼王升近幾年在寧王府掙來的銀子,最多不過四千餘兩。
可朱四娘把近些年王升寄回來的銀子都記了賬,足有二千五百兩紋銀。
餘下的銀子王升這六七年來交際花費怕也要不少開銷,不定還有沒有剩的。
袁氏有些不信:“你是說我家姑爺這麼些年就掙這點銀子?”
那沈家兄妹的家財都是哪來的?
就連朱四娘也不信。
她們已經認準了沈家兄妹的家財是王升給的,怎能肯信?
孤燈寒下臉:“怎麼,老太太你的意思,是嫌我家王爺給軍師的銀子少了?”
袁氏頓時一驚。
這才回過味來自己說錯了話。
就連朱延宗都嚇了一跳。
朱延宗忙道:“小兄弟,我娘她不是這個意思,她一個婦道人家,不會說話,您就把她的話當個屁給放了。”
這寧王的事,哪能由得一個婦人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