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也沒管孤燈怎麼想,又說:“你一會兒從我庫房挑幾斤海參、魚翅,給秦紀賢家送去,再挑兩支百年老參,派人送到杭州秦家大房去,秦家人幫了咱們大忙,得謝謝人家。”
那秦家不愧經商世家,浙江一帶的商人基本都認得,這也是她讓李牧等人拿了沈家的拜帖去拜會的原因。
秦家大房對她的人這麼上心,能介紹這麼多人脈和一手貨源渠道給她,是該好好感謝下。
上趟蕭恒給她送了二三十斤人參,百年人參也有七八株,人參這東西的保質期也最多幾年,放著不吃也浪費,不如送人。
孤燈:“是。”
“行,你先去忙吧,順便跟石大招呼一聲,讓他這段時間弄個菜單出來,定幾款主打菜品,省得到時酒樓開起來手忙腳亂。”
“是。”
待孤燈出去後,沈清又喊來星兒幫她研墨,開始練起字來。
到了午後申時,她聽說大舅回來了,便拿了幾張紙去了隔壁王家。
王升一到家便在書房跟何用議事。
內閣中書科,不僅掌書辦製敕、詔書、誥命、題奏等機密文書,還有協助閣臣督促六部官吏辦差的權力,使六部官吏不敢怠慢內閣下發的差事,等同皇帝秘書的秘書機構,製敕房中書舍人雖是小小從七品官,但職權卻不小。
坐在書案前的王升見沈清來了,不由笑問:“阿清,什麼事?”
沈清笑笑,上前將手中幾張紙鋪在書案上:“大舅,勞您抽閑賜幾幅墨寶,回頭我讓人做匾額用。”
王升拿起幾張紙看了看。
近兩年沈清時常練字,一手毛筆字已經寫得十分娟秀工整了。
“東興銀樓……東旺綢緞莊……東發茶行……東達當鋪……東翠樓……鳴人堂……”
王升讀完,抿了下唇角。
他沒想到他如今對外人來說一字難求的墨寶,竟有了這種用處。
他如何不知道最近沈清在忙活著什麼生意,何況裏頭還有個‘鳴人堂’,一看這就是小丫頭來給她未來要開張的鋪子求墨寶的。
立在一旁的何用也拉平唇角,不由嫌棄白沈清一眼。
他身為一個文人墨士,最是厭惡商人的銅臭味。
他們王閣老的墨寶,怎能用作這種地方。
庸俗!
王升瞥了沈清一眼,忍不住寵溺一笑:“好,明兒寫好給你。”
沈清咧開嘴:“謝謝大舅。”
何用聞言又沒好氣白沈清一眼。
王升又問:“生意上的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他也就這麼一問,他諸子百家多有涉獵,唯獨生意經不曾研究過,並不擅長生意之事,若不當年在老家時怎會日子過得那麼拮據。
也就他寫得一手好字,又有山西解元的名頭,這才能養得起妻兒老小。
他想了想,又說:“我家銀子倒還有些。”
“不用了,大舅,你先忙,我先回了。”沈清跟王升擺擺手,便背著小手走了。
大舅家是有銀子,光是皇帝賞的就有幾萬兩,但今年明年大舅家要辦兩場婚事,給倆兒子娶媳婦可不得花銀子,餘下那點銀子對她這麼大的生意來說也沒多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