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眨眨眼。
心中有些納悶鄭挽瀾怎麼突然間這麼相信她了。
畢竟鄭挽瀾也不像容易同人交心之人,不然大舅怎會對她束手無策。
沈清就遲疑了這麼一會兒功夫,鄭挽瀾便挑起眉:“怎麼,你後悔了?”
沈清也挑眉:“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都作數。”
鄭挽瀾輕笑:“好,那就這麼定了。”
王瓊看看鄭挽瀾,又看看沈清,有些好奇兩人在說什麼,隻是她有些畏懼鄭挽瀾,也不敢多問。
董婧姝和陸佩華雖也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但兩人的好奇心都不強,也沒打探的意思。
幾人吃吃喝喝,嘮嘮家常,一頓飯很快便過去了。
飯後時間還早,鄭挽瀾特意留了下來,沈清見狀便托董婧姝和陸佩華招待下王瓊,領著鄭挽瀾到了她的院裏。
兩人在廳內坐下,鄭挽瀾便打開天窗說亮話了:“說說吧,這生意要怎麼做,生產經營權雖是歸你,我也有知情權,畢竟我要對我手下的人負責。”
沈清見狀也開誠布公:“我也不瞞你,我自己手中便有不少生意,這標行開起來,便算不接其他生意,我也養得起這些人。我在山西有幾家工坊和不少鋪子,除了自家工人,另外簽了契約的紡織工有三四千人,專門為我紡織細棉布,我如今在京中還有些多餘的茶葉、金華酒和絲綢,山西恰巧缺這些。並且今年優質的棉花緊缺,江南的細棉布自然也價錢高漲,我在山西正好有十餘萬匹細棉布存貨,另外遼東、西北之地的瑪瑙玉石便宜,還有雲南的翡翠,我打算做珠寶生意,也需要這些,隻要咱們合作,他們可以立馬有事幹。”
這棉布也有優劣之分,粗絨棉布價低,品質也相對粗劣,細棉絨布的手感、質感都比粗絨棉布細膩得多,北方的棉花品質要好於南方,北方這幾年少有種棉花的,優質的棉花自然緊缺。
她自去年從別人那裏訂購細棉麻布開始,就陸續讓人加大生產量,原本清源幾家大些的紡織作坊加一塊不過有五六百名紡織工,到她離京時,已經發展到了有三四千名紡織工。
這麼多紡織工如今每月能產出三萬多匹棉布和兩三千匹麻布,單一的色棉,嫻熟的織工一日便能斷出一匹布來,手快的甚至能織出一匹半,反倒是紡棉紗慢了些,百名織工約要配備一百二三十名紡紗工,不然她產量還要高些。
她前世買的十萬噸皮棉,是優質的長絨棉,織出來的棉布品質,是這年頭的短絨棉所比不上的。
沈進去年回清源後,她又讓大哥陸續從別人那兒進了些棉花,但這隻是打個幌子,她從背包裏取了大量棉花混入其中,取了有一千噸,足夠織布五十萬匹。
如今她問人訂購的細棉麻布,原材料都由她來提供,紡織工具不夠也由她借用,就連房子不夠她也廉價租借,這樣織出的布,她給人每匹布結算一百五十文的工錢。
來京前她又弄了些長絨棉種子出來,讓七裏村的佃戶先開始種長絨棉,因為她帶的種子不多,也就夠種幾百畝的,待來年可以擴展成幾千畝甚至上萬畝,這樣她以後就不怕沒長絨棉用。
種這麼多棉花也不用擔心清源糧食不夠,可以每年四月份先育棉花苗,五月份收割完麥子再移栽,到九月收完棉花又可以播種冬小麥,並不多耽誤大家種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