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程艾和宋母離開後,顏南枝強裝出來的底氣在這瞬間被抽了個幹淨,她渾身發軟,無力地跌坐在病床旁邊的皮質沙發上,嘴裏喃喃道:“爸爸,這樣的生活……我好像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她仰起頭,靠在沙發上,緩緩地合上了眼。
這些天裏麵發生的事情使得她心力交瘁,眼下竟是很快便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病房內似乎是進了人。
她掙紮著想要睜開朦朧的睡眼,可眼皮卻沉重地像是被掛上了秤砣似的,任憑她再怎麼努力也是無濟於事。
“誰……”她嘟囔著出聲。
來人的腳步聲在聽到她的聲音後頓了頓。
然後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是誰?!
想要做什麼?!
如臨深淵般的恐懼迫使她猛地睜開了眼睛,她往上看,恰巧和來人那雙冷淡的眸子對上。
宋京平?!
顏南枝蹙眉不解,“怎麼是你?”
宋京平的臉上沒有半分被發現的窘迫,他仍然是那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我不能來?”
察覺到宋京平話裏的來者不善,她也懶得爭辯,別過臉,淡淡道:“宋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為什麼幫我?”宋京平直截了當道。
“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我暈倒的時候,隻有你在我的身邊,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做完檢查,躺在病床上了,而且我昏迷前……”
宋京平沒再接著說下去,隻麵無表情地瞧著她。
見她沒有反應,他嗤笑道:“如果我死了,顏小姐就可以拿著我送你的卡治好你父親的病後,再出國和你前夫那個冤大頭雙宿雙飛了。”
“顏小姐何樂而不為呢?”
和宋京平爭辯的下場,她已經體驗過了,眼下麵對他的冷嘲熱諷,她竟然莫名地生出了些無聊的心思,甚至連半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她緩慢站起身,語氣平淡地開口道:“宋先生說什麼便就是什麼吧。”
“如果宋先生來這裏隻是想和我說這些的話,那麻煩您,別打擾我爸爸休息。”
宋京平見她打算走向病床,伸手拽住她,將她往自己懷裏扯,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響起,“顏南枝!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顏南枝推了推他的胸膛,卻被抱得更緊。
她不再掙紮,順從地開口,“字麵意思。”
“反正在宋先生的心裏,我不過就是個人盡可夫的人罷了。”
“你!”
“我說得不對嗎?”被宋母和程艾拽過的地方又隱隱作痛,不被相信、被像玩具般玩弄拋棄的感覺緩緩上湧,侵蝕了她僅剩的理智,“在宋先生的心裏,我不就是個隻要舍得花錢,就能夠隨意玩弄的女人嗎?”
宋京平沒有回答。
額頭處和脖頸處的青筋正活躍地跳動著,他繃著張臉,活像隻正躍躍欲試,準備一招製敵的餓狼。
壓抑多日的情緒在這瞬間全麵潰堤,她抬手指著他的胸口處,一字一頓,“宋京平,你從來都不相信我。”
宋京平沒有作聲。
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推出了自己的懷抱。
不過眨眼時間,宋京平的麵上又恢複成那副對什麼都無所謂的表情,骨節分明的手緩慢攀上她纖細白皙的脖頸,“不要妄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的憐憫和同情,我和你那冤大頭前夫可不一樣,沒那麼容易被你這張臉給蠱惑。”
顏南枝別開了眼,沒有看他。
撩開她的領口,視線在看到上麵被粉底遮蓋的痕跡後,宋京平的唇角彎了彎,“就這麼不想被別人發現你我的關係?”
“我看你還是沒長記性。”
“今晚來陪我,讓我好好告訴告訴你,你現在到底是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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