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平的眉頭緊擰著,麵色不悅,插在褲兜裏的雙手緩緩收緊,又慢慢鬆開,沉默像是一張無形的漁網,將他整個人都罩在其中,濃烈的窒息感撲麵而來,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到底是什麼都沒有說,徑直上了樓,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直到樓上傳來沉悶的關門聲,顏南枝低垂著眉眼,始終未置一詞。
她隻是很安靜地收拾好滿地的狼藉,將隱隱有要生出水泡的意思的傷處置於水龍頭下,任由洶湧的涼水重重地拍打著她白皙的肌膚,直至冰冷,麻木。
打開藥箱,簡單地包紮了下傷口,她看著被糟蹋得差不多的食材,心裏有些犯難。
猶豫片刻後,她又重新投入到忙碌中。
將準備好的飯菜端上了桌,顏南枝脫掉圍裙,輕聲上樓,剛走到宋京平的臥房門前,她抬起手,正準備敲門,卻聽到裏麵傳來說話的聲音。
“我不是讓你處理得幹淨一點嗎!”
“你現在告訴我,人從你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要是找不到人,你就給我滾蛋!”
隔著厚厚的房門,顏南枝仍然能夠清楚地感知到宋京平的憤怒,她可沒有這個興趣,在這種節骨眼上去觸宋京平的黴頭,她轉過身,想悄悄下樓,身後的門在這時打開。
“顏南枝?”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她猛地怔住,微彎著腰,抬起的腳僵在半空中,背影看著有些滑稽。
“找我有事?”
宋京平似乎並不在意她是否聽到自己的電話內容,淡定地合上房門,出聲詢問。
顏南枝點頭,“飯做好了,您要現在吃嗎?”
宋京平微微頷首,動身下樓,見男人沒有追問,她鬆了口氣,也跟著下了樓。Μ.qQΧ⑨.℃ǒM
看著餐桌上擺放的菜肴,宋京平微怔,薄唇張合著,眼裏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
桌上的菜肴……
是西方國家最常見的……
簡單的烹飪,簡單的水煮燉菜,簡單的沙拉……
眸色稍沉了沉,宋京平扭頭看向顏南枝那雙纏著繃帶的手,將原本想說的話都壓了下去。
縱然心中正波濤洶湧,但宋京平麵上還是那副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淡然模樣,他緩步走到餐桌旁坐下,等到顏南枝也入座後,才拿起筷子,隨意夾了些東西送進嘴裏。
食物剛剛進口,他便無意識地輕皺了皺眉頭。
這菜……
淡得幾乎沒有味道……
可顏南枝分明知道,自己的口味是偏重的。
是因為手受傷……
還是……
她隻記得周易深的口味……
想到這裏,宋京平沉了臉。
他狀若無意地開口道:“我記得,你在國外,隻生活了三年?”
顏南枝聞言,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如實地點頭。
宋京平扯了扯嘴角,笑容清淡,“沒想到短短三年的時間,竟然能夠徹底改變一個人生活習慣,我記得,顏小姐之前和我的口味是相似的吧,明明是喜歡吃油膩辛辣的性子,可現在做出來的菜,卻清淡得連半點葷腥都看不到,是什麼改變了你呢?”
宋京平頓了頓,抬眼看向顏南枝,嘴角的笑容裏盛滿了譏諷,“是顏小姐自己的改變,還是……”
男人刻意拖長了尾音,緊盯著顏南枝的臉,似乎是想從她的微表情裏瞧出什麼端倪,見她眨著眼睛,逃避開自己的視線後,宋京平斂起嘴角的笑意,輕聲道:“因為周易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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