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裏,監測心跳的儀器‘滴’的一聲,在這空間裏,透徹響亮。
顏南枝聽到聲音,抬起頭,眼裏閃爍著點點光亮,她難以置信地抬起頭,視線緩緩上移,在即將要看清那個監測儀器上的曲線的時候,男人偉岸的身影直挺挺地擋住了她的視線。
沒等她確認男人的身份,便被粗魯地扯住手腕,強硬地從椅子上被拽了起來。
“你剛剛,說什麼!”
宋京平脖頸兩側的青筋暴起,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恨不得看穿她的靈魂,“我問你,你剛剛,和你爸,說了什麼!”
顏南枝心頭猛地沉了沉,她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宋京平的視線,可他就像是早猜到她會這麼做一般,另一隻手狠狠地鉗製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任憑她怎麼努力想要掙脫,也動彈不得。
宋京平的胸膛微微起伏著,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你剛剛,和你爸,說了什麼!”
顏南枝強迫自己冷靜,顫著聲音道:“我和我爸說的不過是些再尋常不過的家常話罷了,不知道宋先生有何指教?”
“顏南枝!”
宋京平看著眼前這個仍在試圖欺騙自己的女人,胸膛中的那股無名火像是被人添了一把柴,燃燒得越來越旺,“事情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想著硬將黑的說成白的嗎?我隻問你一句,我的孩子,在哪裏!”
顏南枝看著那雙墨黑的眸子,一時無言。
察覺到被緊拽著的手腕上的力道逐漸加重,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動了動,緩緩蜷縮。
顏南枝強裝鎮定,“那個孩子,已經死了。”
“宋先生,不是知道的嗎?”
宋京平輕嗤出聲,音調冷得宛如深冬的冰霜,“事到如今,你還在撒謊。”
“我親耳聽見你和你爸說,他的外孫還等著見他。”
“我親眼看見過你側腹部的傷口,那道傷口的時間遠在你和周易深的婚姻開始之前。”
“我調查過,你和周易深的婚禮隻維持了短短的八個月時間,在離婚後,你就火速回國,以至於一開始和我去民政局登機的時候都沒有度過離婚冷靜期,短短八個月的時間,你能生出個孩子並且讓傷口消失嗎?”
“所以,那個所謂的外孫,一定是我的孩子。”
宋京平的眼裏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像是欲望,像是希冀,又像是瘋狂。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我的孩子,在哪裏?”
顏南枝聞言,刻意地扯了扯嘴角,偽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調笑模樣,但心裏卻早已經兵荒馬亂起來,“宋先生,我也再和你重複最後一次,那個孩子,已經死了。”
“至於您的種種推斷,我隻能說,太荒誕了。”
“外孫隻是我為了喚醒我爸爸的求生意誌,而說的善意的謊言罷了。”
“您口中的那個孩子,根本就不存在。”
顏南枝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麵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沒人注意到,她垂落在身側的那隻手正用力地掐著自己腰側的軟肉。
宋京平拽住她手的力道又緊了緊。
顏南枝察覺到男人越發旺盛的怒意,神色微變,轉瞬即逝。
宋京平正在氣頭上,並沒有察覺到她臉色的細微變化。
那個孩子是他心裏的痛。
遇上那個孩子的事情,他總是不冷靜。qqxs9.com
但他卻又無力掙脫。
雖然他迫切地期望著,顏南枝是在撒謊,但很可惜,以顏大勇在顏南枝心目中的重要程度,她說出這種善意的謊言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被困在這個噩夢裏的,隻有他。
不過沒關係,很快,就不會隻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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