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拿麵粉的,忘川大飯店的……要是沒人應的話,我可就進來了。”
“我不是外人啊,我是忘川大飯店的新人……”
避免可能出現的誤會,再喊了幾聲,嘴裏繼續不停說著,
梁不庸才小心著,伸手再將這門再緩緩推開更多一些。
然後門被推開了,隻是門裏依舊是漆黑。
梁不庸望著這漆黑,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許多恐怖的畫麵來,
看不到,未知,總是讓人有些害怕的。
甩了甩頭,似乎想將腦海中些恐怖畫麵甩出去,梁不庸再有些緊張著,
伸出手,朝著門裏的漆黑摸了摸,
還好,什麼都沒摸到。
猶豫了下,梁不庸收回手,嘴裏還一邊說著話,
還是朝著這屋裏踏了進去。
“大哥,大姐?我是忘川大飯店,來拿麵粉的,沒人應聲,我就自己進來拿了啊……”
“我直接進來了啊?我是來拿麵粉……”
然後,隻是往裏踏進去一步,整個人就像是跨越了時空,一下到了個迥異的地方。
梁不庸的話語聲戛然而止,
這門裏,屋裏的景象和他想象中的恐怖完全不一樣。
沒有在門外看到的漆黑,而是通亮。
在屋外時,迷魂村看起來像是在夜晚,在這兒屋子裏,卻像是大白天。
此刻,梁不庸站立的地方,就是間尋常的堂屋。
有餐桌,凳子,頂上是房梁,瓦片,甚至順著牆邊有些雜物,餐桌上拿著個筲箕蓋著一碗剩下的,湯水之類的東西。
如果不是前一秒,梁不庸還在門外麵對著門裏的漆黑,都會覺得是誤闖進了人間哪個鄉村的屋子。
轉過頭,梁不庸朝著身後望了眼,
先前進來的屋門,此刻又再恢複了虛掩的狀態,
而旁邊的窗戶,則是透進來,明媚,炙熱,甚至有些刺眼的陽光,
揮灑在了梁不庸身上,也照亮了整個屋子。
感覺,屋外就像是夏日正午,
梁不庸感覺照著這陽光,竟然略微有些熱。
略微動了動,梁不庸重新轉回頭,再看向這屋裏。
堂屋的側麵,有兩個緊閉著的門,可能是這座屋子的臥室,或者雜物房。
堂屋過去,有個空門,像是通向後屋廚房。
“有人嗎?大哥,大姐?”
“有人嗎?我是忘川飯店的,來拿麵粉的。”
看起來這屋裏,就像是有人生活的痕跡似的,梁不庸不禁再喊道,
但依舊如同先前在門外時一樣,這屋裏看起來除了他,壓根沒人,也沒鬼。
還去那旁邊兩間屋子緊閉著的房門敲了敲,
依舊沒得到回應之後,梁不庸先後推開了兩間屋子的門往裏看了看,
就和他預想的一樣,一間是雜物房,裏麵放著雜七雜八一些雜物,一間就是臥室,擺著張床,
甚至床上還有未曾折疊起來,隻是隨意堆著的被子。
但依舊沒看到人,
梁不庸再喊了兩聲,沒得到回應過後,
就按著要做的事情,找起來麵粉,圏圏仦哾蛧
這屋子前後,本來就沒多大地方,
來回轉了一圈之後,很容易的,梁不庸就在廚房的案台底下,找到了一小袋麵粉。
麵粉可能就一兩斤,拿著個布袋子裝著,上麵捆著條繩子,
梁不庸解開看了眼,裏麵的麵粉仿佛是手工磨的,看起來還不特別雪白,裏麵混著著些麥麩,糠渣之類的東西。
這就像是準備好的一樣,這點麵粉差不多就夠做一頓饅頭。
隻是這兒從別人家案台底下取食材,拿麵粉的感覺,真是莫名讓人感覺有一點點心虛。
不過,
孟姐說得會有‘一點點難受’,究竟是在什麼地方?
怎麼麵粉都拿到了,依舊沒有感受到?
不會真是一會兒他拿著麵粉要走,然後迷魂村的大鬼小鬼突然就冒出來,然後給他揍一頓吧。
梁不庸胡亂想著,將這點麵粉,連著袋子提了起來,就要起身。
然後……
他就感覺到了孟姐所說的一點點痛苦是什麼,
本來提著麵粉已經站起身的梁不庸,
提著的麵粉落在了地方,兩隻手捂住了肚子,
汗水大顆大顆從額頭浸出,往下不停滾落,
臉上痛苦,眉毛都要擰到一起,整個人蜷縮著,
從直起身,又一點點蹲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草,艸,艸……
對孟姐說得一點點痛苦雖然有些預期,但真正到來的時候,還是擊穿了預期的底線。
還是想說一句,
這是一點點難受嗎?
不過心裏不管怎麼咆哮,嘴裏卻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音,
梁不庸嘴唇都哆嗦著。
他不是哪裏痛,
而是餓!
很餓,非常餓!
在他提起那一斤多的麵粉準備離開的一瞬間,
一種極度的饑餓感,瞬間爬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