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奇在大堂裏挑了地方坐下,心不在焉地點了幾道菜,眼睛直往後院瞟,他都來了多久了,夏之湄一點都沒有鬆口,也不知道怎麼就氣性這麼大?

“不在。”

“什麼?!”

魏奇立馬扭頭瞪向那個說話的店小二,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緊握起拳頭。

“當然不在了,哎我說,你到底是來找人的還是來吃飯的?”

店小二沒有被他嚇到,他都看見了,每一回這個公子來的時候,他們東家和東家的朋友都興致不高,說不定還討了東家的嫌棄。

想到這裏,店小二就更加不耐煩了,東家對他們那麼好,怎麼可以有人讓東家不開心呢?

魏奇起了一肚子火,卻又沒有辦法宣泄。

他坐在位子上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咬牙切齒的吐了一句。

“不吃了!”

說完,魏奇就起身離開了。

還吃什麼吃啊,點的還是茱萸湯鍋,再吃下去早晚上火還氣的拉肚子。

店小二搖搖頭,心裏更加篤定這個公子他們東家肯定不歡迎,就這氣量?還沒有他眼睛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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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路上。

一輛馬車緩緩地行駛,偶爾還能聽見一兩聲少女的歡笑。

“還是出來玩兒開心,在屋子裏真的是要悶死了。”

夏之湄跟著範嫣然在馬車外麵坐著,臉上的神情愉悅的很,手裏還甩著一根不知道哪裏拽來的狗尾巴草。

“那你以後就天天在外麵玩兒好了。”

範嫣然笑笑。

“那敢情好。我以後就當一個大俠好了,行俠仗義仗劍天涯的,天天在外麵快活。”

夏之湄眯著眼睛看天上的太陽,表情有些漫不經心的。

她小時候曾經任性離家出走,就是被話本子中的江湖迷了心竅,一心想要離開京城,去往那話本中快意恩仇的江湖。

可是她年少不更事,一出門就被人牙子給偷了,差點被賣進一個青樓裏。

那一次,她被一個身著粗布衣衫的小公子所救,那人明明年紀比她大不了多少,卻偏偏身手極好,一柄長劍如舞龍一樣,瀟灑自如。

她差點被江湖所害,可那一次,她卻對那所謂的江湖更添了幾分向往。

後來長大些了,也不知道是向往那個江湖,還是向往那個舞劍如舞龍一樣的小公子。

“大俠?就你這個身手?”

範嫣然嗤笑一聲,因為她是將軍府的,夏之湄是兵部尚書家的,小時候兩個人曾一起學武,她好歹還學的稍微紮實些,可夏之湄一會兒天熱了一會兒出汗了,就沒有好好練。

後來長大些,性子更加隨意囂張,更別提練武了。

“我又不是沒有學過,可以再繼續慢慢學嘛。”

夏之湄癟癟嘴,說起練武她也是有些心虛,她倒是想練,可偏偏她就是學不下去,老覺得累的慌,不想學。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索性後來就不學了。

“籲!”

範嫣然停下馬車,停在原地,耳邊呼呼的風聲夾雜著些細碎的呼喊。

夏之湄嚇了一跳,範嫣然驟然停下,差點把她給甩出去,她氣的豎起柳眉,張嘴就想要發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