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鳴岐看著她的背影，陰翳的目光流露出幾分得意。
“爸爸，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白集婉雖然已經明白白鳴岐的決定無人能夠改變，但還是想為自己爭取一下。
她為白氏鞠躬盡瘁，就這麼成為棄子。
實在不甘心。
誰料白鳴岐看也沒有看她一眼，隻是擺擺手睨了眼季北川。
季北川了然地推著他的輪椅上樓。
待到書房，白鳴岐已經有些精神不濟。季北川沉吟片刻，“白氏的一切都交給葉琳琅？”
“你也覺得我做得不對？”白鳴岐強撐著精神看向季北川，眼神有幾分渾濁。
季北川立刻跪下，眼神赤誠地望向白鳴岐，“爸爸，我永遠不會質疑你。隻是這件事要做到哪個份上我還有些不明白。”
“葉琳琅是個不好掌控的人。”
白鳴岐點點頭，“你說得對，她是不好掌控的人。我這不是在捧著她嗎？”
白鳴岐說著又止不住地咳嗽起來，悶悶的。好半天才止住，嘴裏卻滿是血腥味。他一口吐在季北川遞過來的帕子上。
鮮紅的血刺目。
季北川不覺手一抖。
“我活不了多久了。”白鳴岐聲音虛弱，眼神卻亮的驚人，“這種臨近死亡的感受，阿琳卻比我經曆的次數更多。”
“她不甘被我掌控，卻不得不被我掌控。”
“像她幼年時一樣。”
白鳴岐說著轉頭看向季北川，“孤獨，痛苦，拚命掙紮不得其法。這個時候，她的媽媽就該出來拯救我們弱小的阿琳。”
說著他臉上露出幾分笑容和懷念。
“我和依蘭一晃也十幾年沒見了。”
季北川點頭道：“爸爸一定會得償所願。”
白鳴岐朝他伸手。
季北川望著他幹燥的掌心，眼神驟然變得瘋狂。他跪倒在地，匍匐著靠近。額頭緊貼著掌心，身體因為激動劇烈的顫抖著。
“北川，你知道該怎麼做。”白鳴岐摩挲著他的額頭，“不要讓集婉毀了我們的大業。”
季北川濕漉漉的眸子宛如小狗般看著白鳴岐，“爸爸，你放心。”
白鳴岐點頭收回手。
他已然精神不濟了。
季北川恭敬地抱著他上床，眼神緊緊地盯著他，目光漸漸透露出幾分亮色。給白鳴岐蓋好被子，他轉身走出去，接通了電話。
此時。
葉琳琅剛剛回到別墅，走進去便見林誌正在同墨淩焯說什麼。男人靠在沙發上，襯衣解了兩顆扣子，顯得有幾分落拓和瀟灑。
聽見聲響他的目光循聲而來。
隨後他朝林誌低聲說了兩句。
林誌點頭轉身朝葉琳琅問好，隨後離開。葉琳琅走過去，自然地依靠在墨淩焯懷裏，挑挑眉有些壞心眼地道：“白鳴岐那老頭看著沒幾天好活了。”
“死到臨頭還想著掌控我。”
墨淩焯摸摸她的眉眼，知道她肯定不會吃虧，“靠抑製劑？”
“對。”
不過白鳴岐硬的不行，已然是打算用軟的來讓她妥協。她輕輕抿唇，“明天我要去白氏上班。”
墨淩焯挑眉，“剛回a市就忙成這樣，讓我獨守空房。”
葉琳琅聞到他言語中的酸意，忍不住輕笑一聲。她翻身趴在墨淩焯懷裏，媚眼如絲，“我怎麼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