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辭喉結滾動,他的心慌亂無比,隻因沈襄剛剛質問他的話。
“我與白靜修沒那種關係。”
他解釋。
然而,沈襄又怎麼可能信。
“薄南辭,你還要騙我,還要把我當傻子嗎?”
沈襄擲地有聲:
“晚餐時,老太太對白靜修說了什麼,你沒長耳朵嗎?不管你與白靜修什麼關係,那都與我無關,我現在隻想見穆穆,我隻想……“
意識到沈襄想說什麼。
薄南辭後背泛起絲後怕,他凜冽目光看著沈襄:
“想都不要想,我不會讓你見穆穆,更不會讓你帶走他。”
他是我的命。
沈襄。
薄南辭臉都氣白了,人更是氣糊塗了,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們都退一步,我不再見白靜修,你也不要與盛又庭往來了,好不好?”
薄南辭聽到了自己卑微的聲音。
“盛又庭與我從來都隻是普通朋友。”
沈襄也氣得雙頰蒼白,她不知道薄南辭為何要糾纏著這些事。
薄南辭眉眼漸漸冰冷:
“己若莫欲,勿施於人,沈襄,你說我有藍婉月,薄南馨,那麼,你呢?從前,你有盛又庭,傅景深,現在,你有冷皓。”
話剛出口,薄南辭就後悔了。
他是氣傻了,才會口不擇言。
他握住沈襄雙肩,斂去心裏的憤怒,溫柔道:
“過去的,我們都不要再提,不管從前我有多對不起你,但是,現在,我們有了穆穆,你希望穆穆沒有媽媽或者沒有爸爸嗎?你是他親媽,你也希望他能健康成長不是?”
提到薄司穆,想到他在玻璃房裏孤獨瘦小的身影,沈襄的心一下子就被刺痛了。
她閉上眼,淚水順頰滑落。
“薄南辭,我們之間如果沒有穆穆,早就沒了見麵的必要。”
薄南辭看著一臉痛苦的沈襄,而她的話一遍遍在腦子裏回轉。
穆穆似乎成了他們之間唯一的聯係。
薄南辭垂下眼,目光落到她濕潤的唇瓣上,他用指尖拭去了她眼角的淚,又在她濕潤的唇瓣上輕撫了下。
“你……真的那麼想見穆穆?”
沈襄刷地睜開眼,她抓住了薄南辭的手,目光全是希冀光芒,喃喃開口:
“想,我想,薄南辭,我求你了。”
仰頭,薄南辭做了個深呼吸,他緊緊捧住沈襄後腦勺,把沈襄頭狠狠壓在自己的胸膛上。
沈襄聽著他強健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鮮活而真實。
“好,我答應你。”
像是下了多麼大的決心。
薄南辭的話似從遠天間傳入沈襄耳朵,沈襄猛地僵住。
她不敢相信地問,聲音顫抖:
“你真的答應?”
沈襄抬頭,就對上了他淚霧霧的眼眸。
沈襄從沒見過薄南辭哭。
那晶瑩的淚水,像是在滴在了她心上,成了道道烙印,洗不淨,抹不掉。
鐵錚錚的漢子,哭了。
唯有親生骨肉方可激起他內心的柔情。
“不能再騙我了,薄南辭,不然,我這輩子都會恨你,會把你挫骨揚灰的。”
“不騙你。“
沈襄,我又怎麼舍得騙我,我是舍不得你痛苦啊!
他濕潤的吻落在她飽滿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