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薄南辭眼睛裏有了絲火氣,老太太似乎鐵了心不讓他有反駁的機會,又說:

“不要以我不問世事,就什麼都不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傅景深為什麼會出現在訂婚宴上,你我都清楚,我就不用挑明了,而不管她是白靜修,還是白靜微,或者是薄南馨,總之一句話,現在,她是白露元與孫蘭唯一的女兒,是白家唯一的千金。”

話說到這兒,薄南辭幾乎不用猜,也知道老太太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薄南辭吸了口氣,斂了斂神,壓下心頭的火氣:

“奶奶,她可是懷了傅景深的孩子,你總不能一意孤行,還是要讓葉白兩家聯姻吧,這不止是對我的羞辱,更是對葉家的羞辱。”

老太太端起麵前的荼杯遞到孫兒麵前:

“玉姐剛泡的,我還沒喝,你喝一口,降降火氣。”

薄南辭垂眼看著杯盞裏浮到麵上的金菊,沒理老太太。

葉老太太:

“薄南馨是懷了傅景深的孩子,這事又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

“可傅景深已經知道了,傅家也會知道。”

薄南辭再也忍不住,語氣焦急又煩躁。

見孫兒如此沉不住氣,老太太疾言厲色:

“又是沈襄去說的吧,她就是個災星,我找了人替你算了命,沈襄的命與你八字不合,更助不了你的事業,到是白家的風水,白家的千金能旺咱們葉家。”

這也是老太太執意要讓薄南辭娶白家女兒的重要原因之一,不管是白家哪個女兒,隻要是白家的女兒,都要娶了做葉家的兒媳。

薄南辭好想揍人。

如果對麵的老人,與他沒有血緣關係,不是他的親人,他肯定一拳就揍過去了。

而老太太看到薄南辭冷硬的臉色,又瞥到他緊握的雙拳,老太太眼睛裏的丁點笑意漸漸褪去。

“葉蕭霆,你最好記得,你爺爺是怎麼沒命的,好男兒誌在四方,為兒女之情沉迷,那就是沒出息,你是葉家唯一的孩子,肩上擔負著興旺葉家的責任與使命,何況,你父母大仇未報,你卻沉迷兒女私情,我真替你泉下的父母遺憾與寒心。”

薄南辭腮幫子咬得鼓鼓,一口牙齒差點被他咬碎:

“我父母的仇,我會去報,你不要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沈襄沒有錯,她是個善良的姑娘,你不用處處針對她。”

孫兒一心偏袒沈襄的態度讓老太太不滿,而她更見不得她看重的葉氏接班人整天滿心滿腦滿眼都是一個女人。圏圏仦哾蛧

老太太終也是怒了,厲聲:

“葉蕭霆,你如果一味迷戀她,隻會害了她,這所有的事,如果不是她搞出來,你與修修都順利訂婚了,說到底,我們葉家還是欠白家一句解釋,白露元今天的話很明顯,如果你不娶白靜修,他不在乎魚死網破。”

薄南辭咬牙切齒:

“他就這麼上趕著把他女兒嫁過來,就不怕我虐待她,把她弄死嗎?”

‘啪’,老太太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杯盞跳動。

荼水灑了滿桌。

“你敢。”

“葉家隻要有我在的一天,絕不容許你胡作非為,隻要我活一天,就絕不同意沈襄進我葉家的門。”

薄南辭氣得眉心急劇一跳,臉頰肌肉也因生氣而以驚人速度抖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