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回香水苑,剛下車,阿香就迎了上來:

“沈姐,聽說薄總成植物人了?”

沈襄聽不得‘植物人’三字,眉心浮現折痕,阿香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改口:

“聽說薄總還是沒醒來?”

“白景庭說,得睡一段時間。”

沈襄似乎並不願與阿香多說的樣子,扭頭上樓,她進入兒童房,兩抹小身影呆在各自的角落,幹著自己的事情。

陶寶在拚樂高,專注度相當高,連沈襄走近他,他也沒察覺到。

沈襄回頭朝窗台邊望去,薄司穆手裏拿著畫筆,正眺望著窗外湖裏的蓮花,一瓣一瓣描畫著,雖然隻有寥寥幾筆,卻已能看出蓮花輪廓。

兩個孩子都在認真幹著自己的事情,相當乖巧,沈襄看著他們,第一次好想哭。

“襄襄。”

薄司穆回頭,看到沈襄,把畫筆放到盒子裏,起身向她撲過來,他抱住沈襄雙腿時,陶寶也反手搭上樂高最後的拚湊,蹦蹦跳跳撲進沈襄懷裏。圏圏尐説網

看著懷裏的一對寶貝,沈襄百感交集,這對寶貝兒子和好了,薄南辭又病了。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真不知何時是個頭。

沈襄一手拉著一個寶貝,邁出兒童房,她帶他們去了餐廳,讓阿香做了一桌子好菜,母子仨一塊兒用晚餐,沈襄的神色高興中又透著淡淡幽傷,倆個孩子什麼也不懂,更不知道薄南辭具體情況,薄司穆問過一遍後就沒有再問,沈襄給他的回答是:“你們爸爸在公司加班。這段時間,他會特別辛苦,你們可能暫時見不到你們爸爸了,不過,沒關係,有媽媽在,你們就不會寂寞的。”

沈襄準備送倆孩子去興趣班打發時間。

倆孩子洗了白白,各自上床休息,阿香倚在門框處,看著房間裏的沈襄欲言又止,沈襄挑眉:

“有事?”

見沈襄主動問自己,阿香爽快說出來:

“沈姐,你說葉辰要不要做手術?剛剛,白醫生給我打電話,他說,如果要做的話,我必須過去簽風險書。”

沈襄低頭,凝目,鄭重道:

“阿香,葉辰頭痛撐不了多久,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因病痛折磨自己都不想活了,除了手術,你有別的更好選擇嗎?”

阿香的眼睛漸漸就紅了,她哽咽道:

“可我不想他給薄總一樣,沈姐,如果他把我忘記了,或者,他醒不來,我會扛不住的。”

沈襄慢慢抬起頭,對上阿香赤紅的雙眼:

“阿香,讓他們忘記我們,或者,永遠沉睡,也是我們的希望,我們總不至於希望他們死,是吧?”

無可厚非,阿香讚同了沈襄的話。

她聲音低沉帶了絲輕顫:

“我希望他活著,哪怕是他把我忘記了,或者,永遠沉睡,我都希望他活著。”

“這就對了,去簽風險書吧,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

阿香擦去臉上的淚,眸中掠過堅定的神彩,她走出房間,給白景庭打電話。

阿香去醫院簽了風險書,很快,葉辰的手術就安排上了。

而葉辰術後反應是半身不遂,為此,阿香隻差沒哭瞎眼睛,但是,白景庭跟她說,起不來隻是暫時性的,時間久了,如果毅誌力堅定,是有希望恢複的。

白景庭要阿香堅強起來,讓她陪葉辰做康複治療。

沈襄去葉氏坐鎮,部份高層因為服沈襄女流之輩,在私底下興風作浪,沈襄照開視頻會議,人家借口抱病不願參加,沈襄直接去葉氏主持線下會議,並讓寧浩通知好幾遍,人家仍然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