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內。
薄南辭推開病房門,果然看到了病床上躺著直哼哼的薄南允。
人醒了,製氧機就撤下了,轉成手上打吊瓶,輸一些消炎和止痛的藥物。
“你怎麼樣了?”薄南辭居高臨下地站在床邊上,語氣慰問,眼神卻是凜冽如霜雪。
薄南允哎喲了一聲,裝出一副極痛苦的模樣,“要死了,疼死我了。”
“活該。”薄南辭冷哼一聲,“你遇見鬼了?那麼寬的大馬路,都能衝進綠化帶裏去。”
薄南允半真半假的說,“真遇見鬼了,女鬼,而且這鬼你也認識。”
他向來喜歡信口胡說,薄南辭並沒把這話放在心上,而是讓一同前來的寧浩,去詢問護士,薄南允到底傷的怎麼樣。
“你直接問我不就行了,還費勁巴拉問什麼護士。”薄南允哼哼唧唧表示著不滿。
薄南辭斜晲他一眼,毫不猶豫拆穿道,“你嘴裏有一句真話?”
薄南允嘿嘿笑了兩聲,“有啊,出車禍真疼,不信你去試試。”
有病才會去試。
寧浩很快回來,並且帶回來了詳細的檢查結果。
渾身軟組織多處挫傷,肋骨骨裂,手骨骨折。
還好傷的不是特別嚴重。
“在醫院好好休息。”薄南辭忙,囑咐了幾句就打算離開。
剛轉身,薄南允就在後麵問道,“我這算不算工傷?能不能不幹活了?”
“你手骨折了,嘴巴又沒啞,曾鴻斌那邊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薄南辭說罷,伸手打開了病房門。
“別整天總那麼忙,沒事多陪陪襄襄,安穩日子沒兩天了。”薄南允在身後說。
聽到他這話,薄南辭猛地怔住了。
他轉身,漆黑幽深的眼眸迅速染上危險的氣息,“你什麼意思?”
薄南允靠在床頭上,像平時那樣吊兒郎當的聳了聳肩,“提醒你一句,誰知道你會不會跟我一樣,哪天遇到找車禍,咻一聲就沒命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薄南辭狠狠瞪他一眼,隨後叫上寧浩走了。
門關上,從洗手間裏一瘸一拐走出來一個纖瘦的女人。
“聽你的意思,是答應幫我了?”
薄南允在病床上伸了個懶腰,“我從不幫誰,做事情全憑自己高興。”
這輩子,能看到薄南辭活得不得意,他越發舒心。
日子一天天過去,距離預產期也越來越近。沈襄這幾天犯困嗜睡,身體也有些腫。
公司的那些事,但凡是不著急的,薄南辭都放在了一邊,盡量多的空出時間陪臨產期的孕婦。
“南辭,這個裙子好不好看?我想買給夢夢。”
夢夢是沈襄給孩子取的乳名。
自從這個孩子到來之後,她真的就和薄南辭過上了,以前夢裏奢望的生活。
“好看。”薄南辭喂了一塊水果進她嘴裏。
沈襄咀嚼著蘋果,含糊不清地說,“藍色好看還是粉色好看?”
“都好看。”
“你快選一個。”沈襄很煩躁地說,“我就是覺得都好看,所以才拿不定主意。”
“那就都買。”薄總財大氣粗。
沈襄伸手指了指牆角堆成山的快遞,“這些都是你攛掇我買的,每次讓你選你都說都好看。”
薄南辭笑眯眯地又喂過去一塊哈密瓜,“想買就買,又不是買不起,老公掙這麼多錢,不就是為了你和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