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的兩側忽然多了很多指甲剮蹭過的痕跡。
微端出現了血跡,繩子捆綁過的痕跡,一條一條一層一層。
石台底下幾個瓶子,掉落的針頭。
再來就是一連串的腳印,讓你根本分不清多少人。
一個,不對。
兩個,也不對。
三個,五個,十個,一輪輪出去又進來。
不隻是石台,她回憶的畫麵全成了電影,在周圍放鬆,有人的交談聲、呼吸聲,悶哼聲,再看向石台,一個美麗的少女,滿臉冷汗,慘白一張臉,嘴巴被束縛著,後因為怕損傷了皮囊改為使用玄術定住。
少女使勁要睜開嘴,內裏的皮膚被撕裂開,顯得嘴唇更加殷紅。
“不。”
顧泠眼神開始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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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台上的畫麵更加生動了,一群人爭先恐後的拿著錢換帶血的銀針。
有人帶著笑意,一開始是一針一陣,後來是好幾個針抓著直接紮下去。
穴位紮下去,隻要是這個人沒死透了,都會有反應,少女眼睛瞪圓到奄奄一息,不過四個小時的時間,雙腿失去直覺,隻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帶著頭顱的塑膠品,後來連痛都感覺不到,隻有麻木。
“死了沒。”
“沒有,毀了人命要沾惹因果的。”就算要不留痕跡不叫俗世的人查到我們,也要讓別人動手。
比如脫完了扔二流子家裏。
或者是花點錢讓她家裏人說這姑娘有病,送到那烏糟的精神病院去,沒病也能有病。
俏皮的女聲響起:“爹,這張臉皮挺好的,你不是不讚成我整容麼,我就用她的吧。”
還能順帶繼承好命格不是麼。
就算既成不了命格,這副麵相,這個皮囊,被自己得了也是好的。
“反正她家收了五十萬,我們這叫合理利用。”
至於您說的那些法子,等取了皮囊後,估計都沒辦法好好善後。
“要我說我們根本就不需要想辦法應付那些人,誰敢找我們的麻煩啊,爹,你可是青城派——”
“閉嘴。”似乎還是忌憚在將死之人麵前泄露太多,男人嗬斥了自己的女兒。
不知道哪兒來的光線,刺激到了躺在石台上的少女,看到了兩張道貌岸然心思蛇蠍的臉。
一張柳坤鵬。
一張柳清清。
再後來,就是臉皮被秘法完整剝下,她不甘心就這麼死去,滔天的恨意,讓她的指甲不斷的摳著石台,那一瞬間甚至有一種自己能掙脫開束縛的感覺,可摳到指尖露骨,血跡斑駁,也無濟於事。
顧泠眼神空洞,看著曾經的自己,躺在石台上,後被顧媽媽偷摸著喊守村人給偷走,再到守村人用了動物皮、魚皮,卻隻能加重腐爛的程度,看她就剩一口氣怎麼也不肯下去,守村人不知道是怕了還是怎麼樣了,出去找顧媽談了條件,回來後,就把顧泠裝在一個棺材裏,順著一條黑洞洞的坡道,把她推了下去。
推她下去之前,守村人念過奇怪的咒語。
也交代,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等時候到了,就可以出來了。
她在黑色箱子裏肯定是奇怪過的。
從沒見過這樣一滑就是許久的坡道,等從棺材裏爬出來,她發現自己周圍,是濃濃霧氣包圍的怪石嶙峋,樹影瞳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