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事,”看著他臉上溫暖的笑,心中不由冒出贗品就是贗品的感覺。那個真正有著這溫暖笑容的人,畢竟是真的不在了。可心中還是會覺得疼痛。
見她臉色不好,吳天行一邊想接過她手中提著的包,一邊關心道:“文青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領證的事,改天再去也行。”
文青躲過他伸過來的手,揚起臉,看著吳天行的眼,笑道:“剛才你的客戶崔月找我聊了一會兒。”
聽到崔月的名字,吳天行臉色一變:“她找你做什麼?”
心中卻已驚怕不已,一早崔月便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去她的公司談一些業務上的事情,說的特別緊急,他隻好去了,誰知等了半天,也不見她的人,打手機又關機,他這才趕過來。難道這個女人真的把他們的關係告訴文青了?可看文青鎮定的笑,又不象,心中就存了份僥幸。
“文青,要不,我們還是先去民政局吧。”
說著,攬了文青的肩。
文青不動聲色的躲開他的手,依舊保持著笑,盯著他的眼問:“崔總說你和她交往已有一年多了,希望我和你能分手,天行,你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文青,這怎麼可能?你不要聽她胡說,我……我們這不是要結婚了嗎?”
急切的語氣和躲閃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文青覺得難過和疲憊。
他們相識的情景,還有幾年的點滴,一一在腦海裏閃過。那些他所給予的溫暖點滴。
如果眼睛看到的和心裏感受到的都不是真的,那世上還有什麼是真的呢?即使到了現在,她依然願意給他機會。
如果,他能夠承認自己的錯,求得她的原諒,而不是繼續欺騙,也許她願意原諒他吧,可惜,事到如今,他依然選擇繼續隱瞞。
猛然退後一步,冷聲對吳天行道:“你先回去吧。”
“文青……”
吳天行急了,想抓住文青的手,再次被文青躲開:“吳天行,我想冷靜的想一想,給我點時間。”
說著,逃也似的跑了。
吳天行立在四月的豔陽下,英俊的臉上布滿陰雲,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真的來破壞自己同文青的婚事。他太了解文青看似隨和的外表下,有著怎樣執拗的性格。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上了車。
如果他真的失去文青,那麼,他絕對會讓那個女人同樣付出代價的。
回到自己的家,打開房門,文青已覺得累的沒有一絲力氣。她比任何時候都更想念那個人,倚在門上閉了眼,聚集著自己的力量,然後跑到衣櫃前,脫了身上的紅裙,換了身白色的衣服。再次衝下樓。
她想去看他,他曾經帶給她多少溫暖,現在,在這個叫吳天行的,有著和他一樣笑容的人,就帶給了她多少的荒涼。
有多少年,她沒有去看過他了?刻意的回避與遺忘,原來他從來都在她的心底,從來沒有消失去。
再次衝到小區外,好在並沒有遇到吳天行,她跑到小區門前馬路的拐角處想攔輛出租車,正焦急的等待,卻聽到周圍都是驚呼聲,難道出什麼事了?隻見眾人都滿麵驚恐的看著她的頭頂,好奇之下剛要抬頭看,就覺得自己被一不明飛行物砸中,郭文青聽到的這個世界的最後聲音,便是眾人的驚呼聲,還有花盆在地上的破碎聲響。
那一刻,她想的竟然是,4月8日,去死吧。果然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