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承蒙您老人家多年來的照顧,徒兒原本也想好好活著,以苟道修仙,徐徐圖之,可現在,怕是很快就要到地府去聽您諄諄教誨了。”
應長寧點燃一柱清香。
恭恭敬敬地朝著供桌上的紫檀木靈牌跪拜叩首。
金色的陽光從窗外投射而入,光線斜斜劃過那塊用小刀刻出清秀絹字的紫檀木靈牌。一眼望去,靈牌仿佛有一半陷入了陰暗中,即便是陽光也無法將之驅散。
叩拜結束,起身,應長寧將清香插上。
香煙嫋嫋。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有數年。
發現自己沒有金手指後,九年義務教育的社畜經驗告訴他,在這樣一個仙魔人妖共存的世界中,苟道才是最重要的生存之道。
所以這幾年除了和師父一起下山超度亡魂之外,他從不下山。
一心隻想苟道修仙。
可惜,散修沒地位。
半年前,他師父被雲劍宗強行征召,留下一塊命魂玉簡後,便趕往邊界戰場充當炮灰去了。
不足一月,命魂玉簡碎裂。
師父身死道消。
而今天。
他也將被強行征召,前往邊界戰場成為又一批新的炮灰。
但沒辦法。
如果不去。
連眼前這一關都過不了。
“是否要留下命魂玉簡?”
一個雲劍宗弟子有些不耐煩的沉聲問道。
在其身後不遠處長達五丈有餘的飛舟中,還有幾個同樣被征召的修士,每一個的臉上都帶著一抹愁容。
應長寧搖了搖頭。
“這裏已經沒人了,留下命魂玉簡也沒意義。”
“那就走吧。”
雲劍宗弟子催促道。
應長寧點點頭,頗為無奈地跟著對方踏上飛舟,遁空而去。
遠處。
幾艘同樣載著被征召之人的飛舟正朝同一個方向飛去,飛舟所過之處,拖曳出長達數丈的風痕尾巴,伴著飛舟在雲層中穿進穿出。
這些飛舟都是同樣的製式,全都印有雲劍宗獨特的雲劍標誌。
而飛舟越快,距離死亡就越近。
真希望它能慢些。
應長寧漸漸收回心神,這才有心思打量起同舟的幾人,第一眼便是心頭一驚。
“好美!!”
不遠處坐著一個姿態輕盈,身材曼妙,如同謫仙臨凡的年輕女修士,其身上自帶一縷玄妙靈氣,氣質飄渺如仙。
那端麗秀美的麵龐,皮膚似羊脂白玉般柔滑細膩。
微風吹來,拂起三千青絲,讓她看上去有如初夏花間的細雨,輕輕落下,悠悠揚起。
然而!
那雙本該如星月般明亮的眸子中,卻是流露出一抹黯然神傷之色,仿佛曆盡人間滄桑,品盡世間百味。
看起來莫名的帶著一絲悲涼。
在女修士的衣角上,應長寧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征召標誌。
想想也是。
都已經被征召成了炮灰,神情中帶著悲涼,再正常不過。
“這位道友,在下原方中,煉氣五層。”
一個穿著白袍的青年走近過來,衝著應長寧抱了抱拳。
“我們能同舟共赴邊界戰場,也算是一種緣分,若想在戰場中多一絲活命的機會,抱團取暖方為上策。不知道友是否認同?”
煉氣境一共十層。
一二三層為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