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笙,一人做事一人當,江湖規矩不牽連家人!”沙榮瞪圓了眼睛,渾身傷口都在滲血。
然而他現在根本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一下。
“江湖規矩?”顧笙嗤之以鼻:“誰的規矩?你的?還是誰的?”
“現在想著跟我講江湖規矩了?”
“你他媽是不是癡的啊?”顧笙手指頭直接戳沙榮臉上。
要不是怕一巴掌把他打死,就直接抽過去了。
“說說,中興的錢在哪。你都五十了,死了也不冤,不過你兒子才十歲,你不為自己想也為他想想。”
顧笙等了幾分鍾,見沙榮仍然閉口不言,冷笑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阿東,交給你了。先給他打一針,免得他掛了。笑棠,你去把他老婆孩子請過來,記得禮貌一點兒。”
“你……答應我一件事……”沙榮努力說道。
顧笙剛要往外走,停下腳步,轉過身體露出笑容道:“說吧,看在你快死的份上。”
“不要動我老婆孩子……”
“那就要看我是否滿意了!”
“堂口,錢都在堂口,地址是鴻圖道百本中心48樓,保險櫃密碼是……別碰我老婆孩子!”沙榮努力發出聲音。
“吊著他的命!”顧笙吩咐一句,就轉身離開。
離開後,他先對阿東道:“明天你叫上占米去港口,山口組的船明天到。”
“天養生,你晚上帶人去百本中心,把錢帶回來。”
……
下午,發布會的影響才開始擴散,畢竟古惑仔沒有幾個上午會起床看電視的。
每天淩晨睡到中午才是他們的生活。
也不是每個人都認識顧笙。
港島的古惑仔幾乎都聽說過靚笙,但見過的沒幾個。
哪怕之前上過一次報紙,也沒多少人能記得住相貌。
等到晚報出來,這個影響才真正擴散開。
畢竟港島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小報,有不少花邊小報都在報道中重新提及了一下顧笙的身份。
當然,都是秉持著“公正、客觀、不帶有主觀色彩、誠實可信”的態度,畢竟港島的報社都意外失火好幾家了。
哪怕下麵的記者想要搏一下名氣,但報社的總編都是有數的。
畢竟這個圈子裏的消息極為靈通。
華生將報紙扔到一邊,一臉陰沉的走進電話亭。
“我要複職!”
“再等一段時間,如果現在複職,以前做的全都白費了!”電話另一端傳來聲音。
“再等一段時間?等到我退休啊?他現在都在支助警方了,就算抓到他把柄又怎麼樣?上級會同意抓他?連同僚都不同意啊!到時同僚拿著他的錢看病,犧牲同僚的家人孩子都拿他的錢上學,怎麼抓他?現在抓不到,以後就更抓不到了啊!”華生直接爆發了。
現在基金會剛成立還好,可時間越久,警隊同僚受到這個基金的資助越多,越多人站在他那一邊。
要知道現在警員的待遇可不算太好,尤其是他們這種臥底,警隊根本不把他們的命當回事。
每年都有不少臥底的同僚在任務中出事,待遇又沒多少。
到時那些同僚的家人都從基金會拿錢,誰要是想抓顧笙,就是其他同僚的仇人,裏外都不是人。
那他怎麼辦?他在這裏還有什麼價值?
他實在想不通警隊高層怎麼會同意這種事。
“要不就讓我複職,要不我就辭職,我現在帶著人賣樓一個月一萬多塊,比在警隊還多幾倍,你看著辦吧!”華生根本不聽對方的話語,直接掛了電話。
走出去蹲路邊抽了根煙,又揉揉臉,起身時已經是一臉平靜。
不過心裏麵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在另外一條街上,穿著破洞牛仔褲,一副小混混模樣的單海生看到幾個古惑仔正拿著報紙看,走過去拍拍一人肩膀:“你們看得懂嗎?”
“靠,我上過中學的!”那個古惑仔衝他豎起一根中指。
“看什麼大新聞啊?賭神要回港島,還是哪個明星的花邊新聞?”單海生靠在路邊欄杆上道。
古惑仔最喜歡看的就是這種了。
“老頂上報紙了,而且是和警隊一起開發布會啊!”一個古惑仔說道。
“真的假的?”單海生直接將報紙搶過來,從頭到尾看下去,眼神變化不定。
“還是老頂夠威啊,以後條子再找我麻煩,我就把這個拍他臉上去。”
“哪有那麼簡單?”單海生擠出一個笑容,卻沒心思和他們閑聊了,內心如翻江倒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