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之地。
溶洞內。
嘩啦——
水花濺起的聲音，在耳邊不時響起。
“咳——咳咳！”
陳升咳嗽兩聲，口腔內滿是血腥味。
他感覺臉上盡是濕潤感。
不知道是水，還是他咳出的鮮血。
強烈的眩暈感充斥在腦海。
身體更是一陣一陣地顛簸，令他感覺自己的腦漿都快被攪拌均勻了。
自己這是在坐過山車？
陳升勉強睜開一道眼縫。
眼前的景象十分昏暗。
他隻能勉強看到飛速劃過的地麵，以及兩條接連邁動的雙腿。
“醒了？”
申子明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陳升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對方抗在肩膀上。
“嗯。”
“放我下——”
陳升的大腦昏昏沉沉。
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他，隻感覺大腦仿佛十分混沌，甚至不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麼。
加上被申子明背著的體驗實在太過糟糕。
於是乎，
他試圖抬手拍動對方的肩膀，令其將自己放下。
但話說到一半。
陳升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他的聲音極其嘶啞，仿佛是行走於沙漠中缺乏水源的旅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所發出的聲音。
更加奇怪的是，
陳升記得自己分明抬起手臂，拍打著申子明的後背。
但當他做出這一動作時，手掌卻沒有半點觸感回饋。
仿佛他拍打的不是對方的後背，隻是一片空氣。
“還是算了吧。”
不知為何。
申子明的聲音顯得有些凝重。
話音落下。
光亮隨之綻放。
在申子明的操控下，光亮分布在二人身周。
原本隻是隱約可見的畫麵，在光亮的映照下逐漸變得清晰。
陳升也終於看清周遭的具體情況。
現在的他，
正被申子明抗在肩上，奔行於一個又一個溶洞之間。
隻是，周遭並沒有青色氣流。
取而代之的，是申子明腳下一團飛速滑動的黑色液體。
這液體如今的速度，已經不能說是蠕動。
即便是身為武者又身具天人基因的申子明，速度都沒有對方的快。
其似乎是在為申子明帶路。
隻是，其行進的路線太過於“詭異”
申子明時不時還得主動減緩或者加速乃至跳躍，才能避免不踩到對方。
看著麵前的黑色液體。
陳升昏沉的大腦逐漸清醒。
不久前的記憶，也隨之浮現。
是了。
陳升臉上，
那被血液浸潤，更被腫起的肌肉擠壓得隻剩一條的眼縫中，陡然閃過一絲恍然。
他殺死趙真峰後，便遇到那個名為尊老的狗東西。
對方實力太過可怕。
以至於他連反抗都做不到，便差點被其殺死。
記憶的最後。
陳升隻記得，眼前被一片耀眼的雷光所占據。
耳邊更是不斷回蕩著怒吼聲，似乎是有什麼人在嗬斥著尊老。
至於申子明是如何帶著他逃走的。
黑色液體又是為何會給他們引路，陳升一概不記得。
想到這裏，
他緩緩側過頭，看向申子明。
對方已經不再是橘貓的形態，否則也無法做到將自己抗在肩上。
“剛才，發生了什麼？”
“那老頭呢？”
話音落下。
陳升便看到申子明微微偏頭，看向自己。
他當即一愣。
申子明麵色慘白如紙，帶著前所未有的緊張以及凝重，其中還夾雜著些許憤怒。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對方臉上帶著這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