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揮揮手,拍拍屁股,就帶著錢走了。
她得趕緊去醫院找大夫,把錢給換成止疼藥,這個藥為了防止一些人成癮,一次性是不能開太多的,每次最多一百粒,五塊錢。
省著點吃,這一百粒藥,她能吃上兩個多月。
為了這個止疼藥,這些年,她算是把永新縣大大小小的藥房診所和醫院都跑了個遍,後麵迫不得已,還會磨著相熟的人給她帶藥,她自己也記不清,這麼些年下來,到底吃了多少止疼藥了。
有時候,去了醫院,讓大夫給看看,還不止是買止疼藥吃,別的藥,或多或少都會帶一些,如果不是這樣,這幾年,她不會花錢花的那麼厲害。
她也不想這樣,可人都是怕死的,特別是上了年紀的人,她曾經大言不慚的以為自己是那個例外,現在看來,她隻是這世間最最最普通的一個老婆子,她怕死。
一有點頭疼腦熱,她就喜歡去醫院,哪怕沒什麼大事,也要醫生親口告訴她,她才放心,醫生說的話,在她這裏才有可信度,她才會信。
好不容易現在日子變好了,她才舍不得就這麼死了。
等人一走,劉梅是再也忍不住了:“秦河,你奶奶真的沒有問題嗎?”
“我瞧著她,怎麼覺得怪怪的?就很別扭的那種。”
“她不會拿著我們的錢,跑了吧!”
雖然這個猜測很荒唐,可結合剛剛李春花變臉的表現,還有那一係列操作,隻有這個最符合條件。
秦河一聽這話,直接就樂笑了:“你別亂說,我奶有錢著呢!”
“真論起來,我媽還沒我奶有錢,在我下鄉的那年,還真就是這樣的,現在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我奶有錢這事做不了假。”
“她一個老太太,家就在這裏,老家叔叔那裏是回不去了,怎麼可能帶著借你的那點錢跑路,光是用腦子想想,都知道這事不可能,太荒唐了。”
“就你那四塊九毛錢,可能嗎?”
劉梅一聽,剛剛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不會就好,剛剛你奶奶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難道年紀到了,就會變得這樣神經兮兮的嗎?”
“可是我奶奶不這樣啊!她的年紀比你奶奶要大得多,可很清醒,家裏的事,都被她安排的井井有條的,我爸跟叔叔都說,我奶是我們家的定海神針呢!”
說到自己奶奶,劉梅是一臉自豪,她跟她奶是最親近的,嘴裏自然時時掛著她奶的好話。
可惜,這好話,他秦河不愛聽。
秦河一聽這話,心裏就有些不太高興了,哪怕李春花再如何神經質,那也是他的親奶奶。
他自個的親奶奶被媳婦這麼貶低,一拉一踩的,他覺得自己丟了麵子,無論是劉梅還是他親奶,誰都脫不開關係,這兩人都是他不高興的原因。
“行了,別說這個了,煩不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