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真好,好像真的回到了高中一樣。但願這個夢可以永遠不醒過來,這樣她就可以將所有的遺憾一一彌補。
“幹什麼啊!多大的事就哭鼻子。”程樂不知道這個大小姐怎麼突然轉性了,看到那張還掛著淚的笑臉,她怎麼都覺得有些怪異。可不得不說,她突然覺得自己不那麼討厭她了……
“醜死了,馬上要上課,趕緊把臉擦幹淨。”將一塊手帕丟過去,她邊咕噥邊有些不自在地將身子轉回去。
隨著上課鈴響起,老師走進來,接著一係列的講課提問布置作業等動作,讓秦雪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
手中還拿著帶了程樂體溫的手帕,如果眼前的是夢,那這個夢未免太真實了。周圍朗朗的讀書聲,還有從窗外吹進的涼風,以及淡淡花草的香氣,怎麼看都像是高中時的情形。
可當時身邊坐了隻小兔子嗎?
秦雪無論如何也不能從記憶中提取那張稚嫩的小臉,直到看到她寫在作業本上的名字,她才終於勾起了一絲的印象。
小兔子叫杜絲絲,高一下半學期的時候轉到這個高中,然後很“不幸地”做了她兩年半的同桌。因為她很羞澀,膽子比蝸牛還小,往往別人一個瞪眼就能讓她縮到殼裏去,讓當時的自己很是看不上眼,除了梳了兩個團子的黑黑的頭頂,她實在無法想起其他有關於她的事。
後來程樂在閑聊中曾提起過她,大學上到一半,她就和父母搬家去了外國。她當年一心想要當個歌手的,可惜再美麗的嗓音,在她放不開又單純的性格下,也隻能落得蒙塵的下場。最後聽程樂說她相親嫁了個外籍華人,然後生了三個寶寶做起了家庭主婦。
一下午的課就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太多曾經的記憶紛至遝來,讓秦雪的心情一會高漲一會沉重。好容易熬到了下午放學,她連程樂都顧不得打招呼,就第一個衝出了教室。這讓班裏看到她的人都感到奇怪。畢竟身為一個“大小姐”,這樣沒有規矩,破壞形象地在眾人麵前奔跑,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可再多的側目都不會讓她放在心上。按照記憶中的殘影,她毫不費力地就從校門外停著的那排小車中找到父親的那輛白色保時捷,流線型的車身在一眾日產國產中低端大眾車中,蓬蓬散發著自身的魅力。
“爸爸!”望著為自己打開車門,笑意滿麵的父親,秦雪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哀傷和激動朝他撲了過去。
秦駱的笑容消失了,焦急地在愛女身上打量,眼底深處的凜利讓人不寒而栗:“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跟爸爸說,爸爸把他砍了!”
和印象中一模一樣,好像黑社會老大似的說辭讓秦雪忍不住破涕為笑。
“爸爸,好歹你在外麵也被人稱為儒商,怎麼開口閉口的還這樣,你以為你在混黑道呢?”
父親很有錢,在那個萬元戶都可以把鼻孔朝向天的年代,父親的資產幾乎可以說是個奇跡。隻是她,或者說她的前世對商場沒有一點興趣,所以才會在父親去世後,對各方的進攻和吞噬完全無措,任憑他們將父親所有的心血搶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