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燙。”李啞拿起勺子盛了一碗,然後吹了一會,再給李瑜言。

李瑜言那一刹那,感覺淚花都要湧出來了,原來也有人把她隨口說的一句話記住了,並且還很用心地做了。

李瑜言把手裏的東西放下,眼裏的淚花感覺眨眼睛的話下一秒就要彈出來了,眼前被一層膜蓋住了。

她接過李啞盛著粥的勺子的時候,手感覺都是有一點抖的,是因為激動欣喜。

李啞看到李瑜言眼中的淚花,一瞬間都慌了,手足無措的:“不好吃嗎?”

他沒看過李瑜言哭呢,所以李瑜言現在哭的話,他手垂在褲腿兩邊,想伸手,卻又不知道幹什麼。

他又急忙拿起勺子給自己償了一口,味道和李瑜言做的差不多啊。

“傻瓜,不是不好吃,是太好吃了,好吃的我要哭出來了。”李瑜言真的是哭笑不得,臉上淚珠一個勁落,但是嘴邊卻是笑個不停。

李啞學著李瑜言平時哄他的樣子,拇指輕輕揩去李瑜言臉上的淚珠。

“不哭不哭。”他湊近輕輕往李瑜言的眼珠子裏吹氣,試圖把李瑜言的眼淚給吹走。

李瑜言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好了,我不哭了,你別吹了,吹得我眼睛生疼。”

一聽說她疼,李啞立馬就停止了吹氣的動作,手指溫柔地一下一下在她薄而白的眼皮上輕輕按動。

李瑜言覺得現在她也有點像李啞一樣恃寵而驕了,她坐了下來,把勺子和碗都給李啞:“那你喂我。”

“那你不哭。”李啞見李瑜言不哭,鬆了一口氣,他巴不得李瑜言使喚他做事情呢。

所以說完這話的時候,李啞就像是把李瑜言的話當成聖旨了一樣,小心翼翼自己端著碗,然後喂到李瑜言的嘴邊。

估計大人喂飯給小孩子都沒李啞這麼細致呢。

李瑜言邊吃著,邊看著李啞,越覺得很幸福。

原來這就是有人照顧的感覺啊,原來是這種感覺,好想胸腔溢著水一樣,酸酸漲漲的,但是很安心。

兩個人都很安靜,一個喂一個吃,廚房暖黃的燈光傾落在李啞的臉上,把他原本菱角分明的臉更加立體。

那長長的睫毛低垂著。

沒想到幾個月前,李啞還是一個被需要她照顧的情況,現在已經能夠熟練照顧她的情緒和身體了。

就跟養成係一樣,隻不過別人的養成需要十幾二十年,她的養成就幾個月。

因為有些餓,又好吃,李瑜言吃得有些急,嘴角沾上了粥:“唔…紙巾…”

李啞盯著那塊嘴角半天沒動,李瑜言用手推搡提醒他:“愣著幹嘛?去那邊拿張紙巾給我。”

他放下碗和勺子,李瑜言以為他聽進去她的話了,沒想到李啞忽然站了起來,捧著她的頭,然後低下頭去。

李瑜言隻感受到眼前一黑,然後嘴角就感受到了濕滑的潤感。

是李啞的得舍友在舔她嘴角遺落下來的飯粒。

這是李瑜言萬萬沒有想到的。

等舔完了,李啞才停止了動作,但是他還是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不動,彎著腰,額頭抵著李瑜言的額頭,眼裏有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

很熱烈,也很沉淪,李瑜言盯著他的眼睛,這個瞬間她真切感到到李啞那熱烈又毫無保留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