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言一收到陳思思轉來的錢,就把銀行裏卡裏的時候錢全部轉給了湯梅。

湯梅在她那裏待了幾天,正好李瑜言和李啞都不去上班,就都一起待著。

李啞話不多,要是李瑜言不在,也不會主動跟湯梅說話。

李啞對湯梅態度不算好,但也不算壞,可能是因為李瑜言和他說了以前湯梅對她的事情,所以有關乎李瑜言的事情,李啞態度都很強烈。

但是李瑜言叫他不要怪湯梅,所以李啞態度不鹹不淡。

湯梅見李啞不愛說話,問了幾句基本的也沒有再和李啞多說其他話了。

等錢一到,湯梅也留不住在這裏了,比較李昌還等著她的錢呢,不然的話就得被起訴了。

臨走前,李瑜言送她去了車站。

湯梅眼裏有著淚花,眼神充斥著複雜的情緒,愧疚,感激的…就這麼看著李瑜言。

“小言,媽知道你也不容易,你向你朋友打欠條,媽媽以後會慢慢還的,媽媽對不起你…但你弟弟我真的不能不管。”湯梅一下子好像老了很多一樣,常年下地幹活的腰好像都直不起來了,她想伸手過來摸李喻言的手,李瑜言卻躲開了。

她不願意接受這個親密的動作,在她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動作已經先做出了。

因為以前李瑜言小時候也經常想找湯梅撒嬌,看見弟弟拉著小手撒嬌,就什麼都有了,她也想學著,卻被湯梅一把甩開了。

當時是怎麼說來著,對,叫她去把全家的碗給洗了,不然待會涼了,油膩就不好洗了。

那個時候她失落低下頭,還想去牽湯梅的手,但是卻不敢了。

所以李瑜言之後也學乖了,不敢輕易撒嬌討要什麼東西。

李喻言就靜靜看著她,眼裏沒有太多的情緒,她已經能夠做到內心平靜地看待這件事情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像湯梅,她是可以意識到自己偏心自己的兒子,但是她的思想本質上已經定型了,根本就改不了了。

現在湯梅說的這些話,在她眼裏就是假惺惺,隻不過是拿到錢以後,內心對她的一點點愧疚。

或者說,還想挽留這一段“母女”情,好以後再麻煩李瑜言。

李瑜言隻是冷淡一笑,棕黑色的眼眸像是一潭死水一樣,掀不起任何的水花了,反而現在給錢給湯梅覺得內心更加平靜了。

她看著湯梅淡淡說道:“你也不用說那麼多了,你要是覺得我不容易這些錢,就不應該來找我借,而且你也不用打借條,我會還的,這些錢算是我給你了,以後…也別再來找我了,這些年我陸陸續續給家裏寄的錢,還有這些錢就當是你們養我這麼大的錢,應該也夠了。”

最後一句話,李瑜言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帶著自嘲的語氣。

湯梅眼淚當場就滴落了,拽著李瑜言的衣角:“小言,我們是家人啊!你再怎麼樣也不會跟家人斷掉血緣關係的!”

“家人?你說是就是吧!”李瑜言心想著,她無比冷靜說道。

甚至她都覺得現在已經沒什麼了。

這麼多年了,她也沒感受到什麼家人的溫暖,他們給了她生命,卻並沒有想要好好對待這個生命。

當初為什麼要選擇生她下來呢。

“我知道你心裏怨我,怨我對弟弟比你好…”湯梅說這話的時候,被李瑜言一口給打斷了。

“既然你知道你自己偏心,那你也認識到了,所以呢,有什麼改變嗎,你不還是一如既往這樣嗎?所以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也不想聽了!”李瑜言說道後麵語氣有些不平穩了,她說著鼻子一酸,但還是忍住別讓自己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