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還是被痛醒的。
疼痛讓她勉強睜開了眼，但隻能半睜，眼前是模糊的。
這次身邊有人。
“她好像要醒了？”
有人湊近了白茶。
白茶並不怎麼看得清楚，聽的聲音也很模糊，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
“白茶，你醒了？”
白茶始終一動不動，眼睛半睜不睜。
秦筏於是重新站直身體，俯視著手術台上的白茶。
“沒事，繼續。”
白茶的一隻手臂，已經完完全全的被太歲包裹。
太歲已經順著她的手臂朝著她身體上生長了。
手術室內的醫生護士將太歲小心翼翼的割下，割成均勻的塊數。
兩側還是鏡麵，房間其實並沒有變化，但是房間內有隱藏空間。
打開隱藏空間，手術台就會露出來。
那些太歲被精致的放在盤子上，送到了那些老人麵前。
他們無不貪婪的開始享用。
而他們原本狀如雞皮的皮膚，也正在慢慢的恢複活力和彈性，硬生生從八九十歲的老人樣子，變成了六七十歲。
年輕十歲所帶來的身體上的輕盈感，讓人如此陶醉。
“好啊！”
甚至有人已經掉了的牙齒開始重新長回。
他們眼中是更加無法填補的欲望。
“但是太慢了，什麼時候能夠一夜返老還童？我們給的錢應該也夠多了吧，整個療養院都是我們給的錢！”
“您放心吧，這些治療了長達一兩年的病人，已經都差不多可以結束了，諸位也不要那麼著急。”
後麵還說了什麼，白茶就真的徹底聽不真切了。
她再次陷入到了昏睡之中。
這次再醒來的時候，和中午沒有什麼區別，身邊還是秦筏。
白茶腦子裏一片漿糊。
“白茶？你還好嗎白茶？”
秦筏半蹲在她的身邊，溫柔的注視著她。
白茶恍惚的看著他。
“秦醫生……”
她喃喃開口。
“我在，你怎麼樣了？哪裏不舒服嗎？”
秦醫生緊緊的注視著她。
“白茶？怎麼不說話？”
白茶閉了閉眼睛，最後重新睜開眼，艱難的起身，揉了揉臉。
胳膊酸痛的根本抬不起來。
但也提醒了她。
“秦醫生，我是李芸，你怎麼又叫我白茶？不要老叫我這個名字，我叫李芸。”
白茶聲音有些虛浮，眼裏卻帶著堅定。
我不叫李芸。
我不叫李芸。
白茶這才抬頭，看向秦醫生。
“秦醫生，我胳膊好痛啊，我感覺我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我好像還聽見了什麼人說話，但是什麼都沒有聽清。”
秦筏又盯了她一會，沒看出什麼破綻，這才點頭。
“可能就是個夢吧，夢裏有時候就是這樣的，走吧，你這次睡的時間比較長，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了。”
白茶一愣，看向窗戶的方向，好像才發現並不是窗簾拉下來的，而是外麵確實已經黑了。
“哦……好。”
她站起身，有些搖搖晃晃的。
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狀態都不對。
但是秦筏沒有再多一句的話，隻將她送到了電梯旁。
白茶保持著這種狀態回到了房間。
林紅很快直接就進來，手裏拿了盒飯和輸液瓶。
“李芸，先吃飯吧，然後就該輸液了。”
白茶接過盒飯，吃了幾口。
她實在沒什麼胃口，頭有點疼，整個腦子裏都暈沉沉的。
“我吃不下了。”
林紅也不勸，直接順手收走了她的盒飯扔到垃圾桶裏，然後給她紮針。
白茶仍然讓菟絲花取代自己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