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尊輕輕地握了握刀柄,臉上卻始終掛著一絲輕鬆的笑意,他似乎並不懼怕這些身披血袍的女子。
他的眼神裏,有一道流光,如同傍晚時的夕色,他笑道:“聶生!可是魔人?”
聶生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確是,隻不過她們已失去了神識!”
於尊揉了揉額頭,道:“那豈不是說,唯有將他們殺盡了?”
他的心底始終有一絲不忍,盡管這片身披血泡的女子,定是惡人!
聶生幽幽道:“於兄!定要以絕後患啊!”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好罷!”
甜澀的血腥味,隨著風,輕輕地飄入眾人的鼻息中,而那群身披血泡的女子,身上則流淌著一片片血水。
她們好似浸泡在血池中千萬年之久,她們的修為,一看便知不俗,如此,成千上萬身披血泡的女子,倒也不知從何地而來!
而這時,於尊頭頂上的那片蒼穹,突的傳出一陣轟隆,那蒼天竟然裂開一道口子。
於尊心神一滯,幽幽道:“這南天門,難道就是她們的歸處?”
他的臉上登時多了一分笑意,他忽的大喝一聲:“風鯤!”
一條鯤乘著風,從遠處趕來,隻是一息的功法,風鯤輕輕地甩著巨尾,而那片身披血袍的女子,則恰好被風鯤的巨尾,甩向了那片空洞的南天門。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卻超出了於尊的預想,那片身披血袍的女子,非但未被南天門吞噬,反而在南天門稍一駐足,以更具威懾力的一幕歸來。
南天門好似一潭枯墨,而當那些女子,在南天門中稍一沾墨,她們反而更加靈動傳神了,她們的靈魂,得到了補足,她們的臉上,已不再是一片蒼白,她們或笑,或怒,或悲,或喜,她們大抵是找到了自己的價值了罷!
夜黑風高,殺人夜!
枯朽的風,浮動著荒蕪的大地,一片片落葉,輕輕地墜在眾人的腳下,一片片細碎的光,靜靜地灑落在眾人的臉畔,她們輕聲低喃著,是上古時的語言罷!
可她們怎會出現在此地?她們的出現,足以令任何人感到不安!
她們可並非凡胎啊!
當她們睜開那一雙雙靈動的眸子時,她們竟是那般的妖冶唯美!她們大抵是下錯了凡胎的天使罷!
亦或是,她們是那千嬌百媚的魔女罷!
她們足以讓任何詞彙賦予她們完美的定義,她們並不單一,她們的靈性十分飽滿!
而這時,那群身披血袍的女子,卻將眼神,停留在於尊的身上,於尊笑吟吟地望著眾女子,他始終不言一語,但即便如此,他周身的氣場,仍是眾兄弟間,最為澎湃的那一個!
他隨意的舉動,皆會引起眾人的注意,盡管他並不想如此,他的那些兄弟,武道較之於他,或許更加的高強罷!因為他們的氣勢,早已被他們巧妙的掩蓋了起來,就仿佛黑夜裏行路,於尊是提著一個燈籠在走,而他身後的兄弟,則是單純的踩著他的步伐,在向前走!
那些女子眼中的神光,愈來愈盛,風輕輕地吹著,她們身上的血袍,在風中,輕輕地搖曳著。
一滴滴血水,順著她們的袖口,滴在地上,而當那片血水,沾染到那片落地的樹葉時,那片片樹葉,便發出了一片片光華,那光華晶瑩而又透亮,青紫色的,如同玉器在燭台下反射的光。
一位血袍女子,站了出來,言語略有些艱澀,道:“你是何人?”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我乃度化爾等的人!”
女子嗤笑道:“就憑你?”
於尊道:“哦?瞧不起我?”
女子道:“你這小兒,武道境界離我等還尚早,不如你跪下來,求一求姐妹們,留你一個全屍,如何?”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這可是我今日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女子臉上的神色,愈發的寂冷,她道:“你既不識抬舉,那就勿要怪我等無情了!”
於尊仰天一聲大笑,道:“於尊生平最不怕的確是一個死字!若是爾等能賜於尊一死,於尊定會感激爾等!”
“哦?這天地之間,竟還存在如此另類的男人?”女子心底一緊,忖道。
那一刻,女子的心,好似被一條鋼絲束縛住了,那一刻,她的心被勒得異常痛苦。
她回過頭去,望著眾女子,道:“姐妹們,可與我同心?”
眾女子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倒是個不錯的男郎!”
“哦?姐妹們可是相中了?”女子笑道。
“姐姐,你且殺了他罷!”其中一個最小的女子,長相確是最為柔媚的一個,她的一笑一顰間,皆是那麼的美妙,隻是她口中之言,倒是令眾人,心生出一股惡寒。
女子笑道:“哦?霜霜竟舍得如此優秀的男郎?”
那名為霜霜的少女,嬌嗔道:“哎呀,如葉姐姐,甚麼舍得舍不得嘛!如我等的族裔,根本是容不得男人存在的!”
如葉笑吟道:“那我若是真的殺了那個傻小子,你勿要心痛!”
霜霜嗔道:“姐姐好囉嗦呀!”
如葉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我家霜霜相中你了!”
於尊心底一滯,一臉笑意,道:“哦?可是哪位妹妹?”
霜霜的臉上,登時多了一分冷光,道:“便是本姑娘!”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這位霜霜姑娘,倒是孤傲!”
嬌媚的霜霜,輕輕地瞥了一眼於尊,柔荑指向於尊,道:“你!陪我一戰,如何?”
於尊道:“我為何要陪你一戰?”
霜霜道:“若是你能贏了我,我便歸於你,你若輸了,你便留在這片天地如何?”
於尊揉了揉額頭,道:“可是我還不知道,此域為何地?”
如葉笑道:“這片天地乃是蒼木所生的小世界!”
“哦?這蒼木也能生出如此神妙的世界?”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如葉,道。
“你可知你的那位兄弟,乃是迫害你之人?”如葉幽幽道。
“哦?你可指的是楚子義?”於尊笑道。
這時,卻令眾女子心底為之一滯,忖道:“難道他早就發現了?”
如葉道:“你且看我等可是魔人?”
她們在半空中靜靜地旋轉,當那片血袍離她們而去時,一片片輕盈的紗衣,輕輕地纏繞著她們的酮體,失了血袍的包裹,此刻的女子,竟是那般的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