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到了寨子門口,狗一直叫,嘎駒躲在順天的後麵。
“漢子還怕條狗不,又不是豹子老花(老花方言指老虎)”順天回頭給嘎駒說了一句。
嘎駒不算膽子小的人,就是害怕狗,嘎駒七八歲的時候,去順天家,大腿就被撕了一個口子,當時的脹痛現在嘎駒還記憶猶新。
“瞎了,是客人。”狗開始搖起了尾巴。說話的正是順天的心上人(思燕),“順天,快帶你的朋友來家裏坐,有我在,狗不咬你們的。”
思燕用手撫摸著狗的腦袋,順天和嘎駒向著思燕的方向走來。
“怎麼這麼晚才來,吃飯了沒有?”思燕問順天。
“我吃了才來的,我的朋友嘎駒吃了幾口飯就讓我喊來了。”順天回答著,苗族人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他們都覺得說話含蓄、委婉隻是另外一種虛偽,一般不樂意和這樣的交往,覺得這樣的人陰險、狡詐。
思燕家的屋子是五間土牆房,上麵蓋著茅草,兩邊兩間,中間的麵積和左右兩間一樣大,順天領著嘎駒進屋,思燕的媽媽喊道:“小娃些,快來堂屋吃洋芋。”
嘎駒也不客氣,來到堂屋拿起洋芋,把外麵燒糊了地方,用竹子刮幹淨就吃了起來,順天從腰帶上把斑鳩解下來,迅速的拔毛,思燕的爸爸給順天倒了一碗燒酒,詢問著順天:“孩子,喝一口,走山路累了?”
“叔叔,你先喝著,我烤個斑鳩我們下酒。”思燕的爸爸把酒遞給了嘎駒,嘎駒咬完手裏的洋芋,猛喝了一口,酒隻剩下一半,加上在火堆邊,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真是個漢子,和你爸爸一樣!”思燕的爸爸稱讚了嘎駒的豪爽。
“你認識我爸爸?”嘎駒好奇地問。
“怎麼不認識啊,我十七歲那年,和你爸爸馬天朝為了河尾巴的一個女孩子,我們打了起來,你爸爸踢了我一腳,我給了你爸爸的臉兩拳,你爸爸拔出了牛角刀……”
“後來呢?”
“後來,有個幾個朋友把我們拉開了,讓我們不要打了,都是苗家人,不能為了一個女人打殺,不要給漢人看笑話,就讓我和你爸爸每人喝了三碗白酒,問河尾巴的那個女孩子喜歡誰……”
“後來呢?”
“後來我輸了,我和你爸爸卻成了穿一條褲子的兄弟,再後來就有你了啊小子!”思燕的爸爸摸摸嘎駒的腦袋。
“
不錯,不怪是馬天朝和楊彩霞的兒子,長的很標致,很漂亮!”
“哦!我聽叔叔你講故事,差點把斑鳩都烤糊了。”順天先給思燕的爸爸一隻斑鳩,再遞給嘎駒,不多時,斑鳩也吃好了,一碗酒也喝好了。
“孩子們,快去玩吧!酒的話你們酒喝這點算了,年紀小喝多了容易把腦子喝壞。”思燕的爸爸聽著女兒帶著寨子裏的其他女孩子在外麵議論,就吩咐順天和嘎駒出去和女兒他們玩。
“叔叔,那你慢慢喝!我們先出去玩了。”順天沒有讀書,比嘎駒大了兩歲,已經逛了幾年的二八月,禮儀自然熟悉了很多。
屋子外麵,思燕帶著自己的好友,等著順天和嘎駒出來。
“喲!順天你的朋友長的很好看哦!能不能介紹認識一下。”思燕的一個伴笑嘻嘻的問著順天。
“那是當然,我順天的兄弟沒有一個難看的。”
“那為什麼你不好看呢?”兩個爭辯起來。
“不好看,不好看思燕會喜歡我?”
“誰說過喜歡你了呀?”思燕嘟著嘴問了順天。
“你不喜歡我的話,八月的時候,我不來了,去其他寨子找其他的妹子了哦,到時候你不要後悔?”
“你個砍腦袋的順天,我才不稀罕你這個野螞蚱呢?”
“我們去花房吧?我習慣早睡,我們一邊休息一邊聊天好嗎?”嘎駒提議。
大家才往岩角寨花房走去,順天的臉皮總是很厚,不管誰誰插在他的前麵,他總是要跑到思燕的後麵去,然而總有幾個好事的人,想法不讓順天得逞,幾個人就開始打鬧起來,順天又不敢用大力,被這個女孩子掐幾爪,那個掐幾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