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
寨子內就已經傳開了陣陣嘈雜。
晨霧在朝陽的籠罩下，仿佛給整個庭野山覆蓋上了一層金色薄紗。
李觀南微微睜眼。
此時自己懷中的林槿，已經褪去了所有的偽裝，如同一個十九歲的少女般，蜷縮在自己懷中。
不，她本來就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女。
眉頭微皺，嘴角卻稍稍翹起，睡得很沉，似乎是做了一個足夠怪異的夢。
不，她現在已經不能夠被稱為少女了。
一臉的恬靜。
另一邊的小綠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陽光從窗外照入。
淩亂的床榻，滿是水漬的床單上，兩塊血紅尤為的顯眼。
地上竹籃織成的垃圾桶內，一團團無數泛黃的麻紙，裝滿了紙簍。
緩緩起身，保持著動作輕緩，以免影響到身旁佳人的好夢。
腰椎傳來些許酸疼。
“小綠那妮子真是好生了得，愈戰愈勇！”
床單上的水漬，大半來自於她。
但早上卻醒的比李觀南還早，此時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
輕輕推開木門。
外麵屋子內，圍坐一堂的柳素，林雪和小綠，瞬間轉頭。
“夫君，你醒了。”
“公子，我去給你盛粥。”
小綠緩緩低下頭，紅著臉跑出了木屋。
“夫君昨夜辛苦了。”
林雪一邊說，一邊遞上熱茶。
“小綠那妮子還小，不知道形勢緊迫，所以昨天才會纏著夫君這麼久……”
小綠一大早，就一臉忐忑的，將昨夜的所有悉數和林雪彙報。
這是通房丫鬟的責任，雖然說林雪並不在意。
李觀南聽後緩緩搖頭，抬手喝了一口熱茶道，
“沒關係。”
反正昨夜，大部分時間自己都隻是躺著而已。
隨即又轉頭看向柳素。
“二當家，山下有情況了嗎？”
李觀南可沒忘記，山下還有一群怒火衝天的官兵，在虎視眈眈。
柳素聽後輕聲開口，
“官兵駐紮的地方，已經升起了炊煙。”
李觀聽後點頭。
沒有急於進攻嗎？
也是，清晨的天光朦朧，不熟悉地形的官兵們在山林中斌不占優勢。
“看來他們準備吃飽喝足後，再來進攻山寨……”
總不可能餓著肚子打仗。
不然的話，估計光是爬上山寨，都能讓官兵們精疲力盡。
對此柳素表示讚同道，
“若非是這樣的話，我早就衝進去把你從床上脫下來了，哪還能悠閑地坐在這喝茶？”
“不過大當家的成長的真快，都能同時應付兩個了啊，真是大大超乎了我的預料。”
一臉的譏諷。
不過李觀南對此並不在意。
畢竟大敵當前，自己昨晚的做法確實有失妥當。
當然，柳素究竟是不是因為這個生氣，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
於是李觀南繼續問道，“兄弟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戰前準備。
這些事情比較關乎著自己的性命，所以不用李觀南提醒，山賊們也會去做。
其實也就是吃飽喝足，然後磨刀，打氣而已。
柳素聽後瞬間恢複到一臉嚴肅的表情說道，“兄弟們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信心前所未有的高漲！”
山賊們高漲的戰意，遠遠超出了柳素預料。
或許是因為昨天的大勝歸來，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