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一直以為，祂是上一茬文明的神靈，現在看來，似乎又未必如此了，唉。”繆斯歎息。
“所有這一切，都隻是我們在猜測，繆斯，不要著急，先等一等，等我們探索完全了多環星球，或許就能破解開這個謎題。”杜克安撫道，“這一天就快來了。”
“我不能不著急，上議長。”繆斯搖頭，“我還剩下二十多年的壽命，我想要在回歸真實靈性大海之前，弄明白這些謎團……否則，我對真實靈性大海都會恐懼。”
見識到了深淵環結構之下，那濃鬱的腐朽靈性，繆斯有些懷疑，真實靈性大海是否存在。
傳說中奧法師死後，都會回歸真實靈性大海。
但若是不存在真實靈性大海，隻存在那濃稠到化不開的腐朽靈性，豈不是死後都不得安寧。
杜克說不清楚。
他傾向於相信倪克斯女神所言，這個世界是腐朽的，未來沒有希望，所以要遠走高飛。
但具體怎麼個腐朽法，弄不明白。
隻能安慰道：“放心吧繆斯，我已經感受到冥冥之中，一條通往9環曜日的冕日之章，在我麵前鋪就，很快我就能對9環曜日發起衝擊。屆時，也許我能窺探真實靈性大海，那時候我再回答你。”
“如此，多謝上議長大人了。”繆斯點頭。
杜克笑道：“相信我，就如同倪克斯女神相信我一樣，我能帶給這個世界光明的未來。”
繆斯這才勉力一笑：“我自然相信您。”
送走繆斯。
杜克便起身來到奧法至高塔的穹頂會館，站在頂上，仰頭四十五度角，探索每一顆星星。
“群星……”
“群星！”
漫天繁星，仿佛予以杜克回應，一顆流星陡然劃過天際，向西北大地墜落而去。
杜克目光一凜，無數奧法軌跡在他眼中出現，然後選擇其中一個，施展莫比烏斯之環。
頃刻間，出現在流星墜落的區域。
然後鎖定正在穿鑿空氣，努力燃燒自己的流星，7環禁術-長風萬裏發動，直接來到流星即將墜落的區域。
以無上的力量，直接施展奧術，將這顆燃燒中的流星接住。
轟隆！
流星墜入杜克編織的奧術牢籠之中，很快停止了蹦躂，化作一枚通紅的石磨大小不規則球體。
“這是星象予以我的啟示嗎？”杜克仔細感知這塊流星，“它從天外來，也就是從罡風層之外來！能穿過罡風層而不被罡風層擊碎，它一定有著特殊的地方！”
流星、隕石，大概是占星師們研究最多的物質。
整個群星塔之中，藏著大概十萬枚從各地搜集而來的隕石，最大的甚至有上百噸重。
占星師們一直認為，從天而降的隕石就是星象給予的最直接啟示，也的確從隕石上得到很多啟迪。
“隕石能穿過罡風層，人類就一定能穿過……嗯，有點意思！”杜克通過感知，忽然發現其中一絲奇特的端倪。
這枚隕石中，沒有靈性。
也就是說，它是純粹的天外物質。
但是在被杜克接住的這一點兒時間裏，靈性便迅速將它糾纏起來，並快速將它轉化為與靈性結合的物質。
雙眸中奧器之眼的虛影閃現，杜克已經仔仔細細記錄下這一過程。
“天外物質沒有靈性，靈性是多環星球所獨有，也即是說……”他抬起頭看向天幕，繁星依然在眨呀眨，“罡風層存在，但卻觀察不到，就像地球的大氣層一樣。”
隨即靈感閃現：“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性，罡風層其實隻作用於靈性，一切靈性物質皆逃不出罡風層的毀滅。但是沒有靈性的絕對物質，便可像穿越大氣層一樣穿越它？”
越想，這種可能性越強烈。
杜克看著手中的石磨大小隕石，哈哈大笑：“原來如此，靈性締造了多環星球的一切輝煌，締造了偉岸的靈性奧法，但也束縛了一切，整個世界的任何一種存在，都被靈性融合。”
既然都被靈性融合，那便代表著萬事萬物都是一體的，既為一體，又如何能分開。
所以想要衝出罡風層，首先就要脫離靈性的融合。
“脫離靈性，我肯定做不到，但是，為破風艦披上一件天外物質的外殼，似乎可行！”
這一刻。
杜克得到了破風艦的最重要靈感。
他向天空拱拱手：“占星如此奇妙，多謝！”
如今靈性奧法十三個領域的賢者頭銜，他拿到了十二個，藥劑賢者、生命賢者、禦蠱賢者都在此前的諸多研究中，積累到足夠的造詣和榮譽。唯獨剩下占星領域的賢者頭銜沒拿過。
但此刻，杜克得到的星象啟示，已經足以為他爭取一頂占星賢者頭銜。
將手中的隕石帶回去。
杜克又去繆斯的水晶宮拜訪：“星象的啟示，我得到了。繆斯，星象告訴我如何穿越罡風層了。”
“上議長的意思是？”
“隕石。”杜克說道，“你們群星塔收藏的隕石，就是最好的破風艦材料，將隕石中的靈性剝離……隕石本就是天外來物，與靈性的結合會比較好剝離，也隻有它能騙過罡風層。”
伴隨著杜克得到的星象啟示，整個群星塔都動起來，無數隕石被搬運出來並送去實驗室。
然後群星們親自主持實驗，開始研究如何剝離隕石中的靈性，將隕石還原成沒有靈性融合的絕對物質。
“靈性啊……原來是靈性阻礙了我們衝出罡風層……”遠在寒荒大陸探險的瑟爾薩斯，得到杜克帶來的消息，感慨萬千，“現在知道的越多，老夫越覺得我們置身於腐朽之中了。”
說到這裏，他猛地一頓，似乎想起什麼。
片刻後苦笑道：“難怪當初安德烈·月見草大人，總說從我們身上聞到了腐朽的氣息。”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安德烈·月見草聞到的腐朽氣息，是指大家都到了該入土的年紀。
但是現在看來，恐怕腐朽氣息另有所指。
畢竟安德烈·月見草是唯一一位衝擊過9環曜日的奧法師，他見識過那冕日之章的扇門，雖然最終失敗，但未嚐沒有感受到一絲絲門外的震撼，從而獲得新的理解。
“恐怕當時安德烈·月見草大人，就是感受到了這一點，感受到我們被靈性捧著，也被靈性束縛著，才會說聞到了腐朽氣息……嘶，我現在越來越怕倪克斯女神預言成真，多環星球真的是個腐朽的世界了！”
“何為腐朽，何為希望？”杜克淡然一笑，“老大人，世界腐朽又如何，隻要我們衝過罡風層，便能擺脫靈性的束縛，找回希望，不是嗎？”
瑟爾薩斯聞言，精神一振：“哈哈，是老夫著相了。不錯，腐朽世界也能孕育出如此輝煌的靈性奧法，以及如此朝氣蓬勃的杜克，又有什麼好擔心的，衝就完了！”
“哈哈，老大人說的是，衝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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