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時辰之後
洗去一身汙穢泥塵,換上了灰麻布衣的30名少年。
恭恭敬敬的在陳氏藥房後院排成了三排。
青衣管事旁也多了一名中年人。
他穿著一件玄色長大褂,一副儒雅沉穩的模樣,眼神中帶著一抹銳利與審視。
“都愣著幹嘛?”青衣管事向著大家嗬斥:“這是咱們藥房的掌櫃蒲興賢大夫,他可是青山縣有名的神醫妙手,還不趕緊問安?”
“掌櫃的好!”
“蒲大夫好!”
少年們雜亂無章的問好。
蒲興賢也並不在意,點點頭和善的道:“咱們藥房沒太多的規矩,雜役學徒每日雞鳴而起,白天打雜清掃、晾曬藥材、端茶倒水。傍晚習武鍛體,還得抽空背誦藥典。”
“新入門有三個月的考核期,到時候會根據你們的表現分配到各處,要麼去護衛隊當護衛,要麼去外麵村鎮收藥材,要麼去前廳當醫師學徒。”
“總之,你們的命運全把握在自己手中,想要翻身過好日子的,最好都努力一些。”
一番熱血激勵
少年們眼中對未來的憧憬再次濃鬱了幾分。
蒲興賢滿意的點了點頭,也沒興趣再多說什麼。
這隻是一場新雜役入門的例行訓話而已。
認了個臉熟之後,蒲興賢就轉身離去,丟下一句話道:“念在你們剛來,今日的活會安排的少一些,徐四,先帶他們安排住處,然後去吃飯吧。”
“是!”
青衣管事恭聲答應。
迅速給大家安排起了住處。
30名少年直接分在了3間大通鋪裏。
一間房內住下10人,每人隻有一塊狹小的立錐之地。
房間內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各種發黴酸臭味,住宿環境可謂是相當糟糕。
緊接著就是吃飯!
藥房裏是有食堂的,隻不過那是醫師們才能去的地方。
一般的護衛雜役隻能在廚房邊上蹲著吃。
一桶桶肉湯、肉餅、粗糧饃、手擀麵直接擺在地上。
再加上幾盤酸辣可口的小配菜,倒也讓少年們胃口大開起來。
一口口吃著這簡單的食物,胃裏傳來的滿足感,魏寒整個人也舒服了不少。
餓了兩個月,終於吃了口飽飯,不容易啊!
“陳氏藥房的待遇就是好,俺終於可以吃飽飯了,嗚嗚嗚,可惜俺爹娘死的早!”
“別哭哭啼啼的,小心徐管事把你趕出去。”
“就是,都別哭喪著臉,咱們是進來做雜役的,冒犯了規矩容易被趕走。”
少年們小心翼翼的議論著。
其中一個黑瘦少年推了推魏寒,小聲的問道:“你叫魏寒是嗎?俺叫王鐵柱,也是塗縣的,家在鐵牛村。”
“我叫崔斌,也是塗縣的。”
又一個清秀的少年聚攏了過來。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老鄉總是天然親近的。
魏寒禮貌性的點了點頭,三人也算是認識了下來,下意識就結成了一個小團體。
再環顧四周,這樣的小團體還有不少。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少年們雖然處世未深,可是大人間的做派倒是學了不少。
“蒲先生說咱們有三個月的考核期,過後會被分配到各處,不知這其中有什麼區別?”王鐵柱滿心愁容的開了口。
崔斌小聲的說道:“這個我知道,昨日我爹已經打聽過了的,陳氏藥房背靠著青山縣大戶陳家,地位背景都相當不俗,每天經手的病人和藥材也是不計其數,因此需要大量的護衛、雜役、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