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魏安將那夜發生的事,原原本本描述了一遍。
“我隻是一個五品,根本阻止不了神吾鬆殺人,更不敢暴露自己,生怕神吾鬆連我一塊殺了。”魏安委屈巴巴說道。
燕啟倫聞言,半信半疑。
在來到王城之前,他篤定殺人凶手就是他偶遇之人張三橋。
沒想到……
燕人熊摸著下巴,琢磨道:“聽你的描述,神吾鬆是無差別殺人咯,他壓根不知道淼陽侯的獨子也在那個院子。”
魏安應道:“有這可能。”
“嗯,神吾鬆就是一個酒瘋子,喝醉了就喜歡殺人。”
燕人熊似乎已經信了魏安的話,仔細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喊道:“來人,取來‘白骨榜’記錄!”
很快,一個青袍中年人捧著一本厚書,低頭道:“大人,您想查什麼?”
燕人熊連道:“就查淼陽侯獨子被殺那晚,白骨榜的變化情況,尤其是查查神吾鬆,他的殺人數量有沒有變多。”
聞言,魏安頓時了解燕人熊在做什麼了。
白骨榜是龍脈所化,可以顯示一方地域某個人殺人的數量多寡。
青袍中年人心領神會,快速翻閱記錄,不一會,此人回道:“查到了,那天神吾鬆的殺人數量增加了278人。”
燕人熊冷冷一笑道:“看來,張公子的舉報基本屬實。”
燕啟倫無法反駁,瞥了眼魏安,點頭道:“既然有目擊證人,再加上白骨榜的變化,那就基本坐實了殺人凶手乃是神吾鬆無疑。”
燕人熊撇嘴道:“神吾鬆仗著酒神血脈,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哼哼,這回他終於闖下大禍。”
魏安察言觀色,發現燕人熊似乎也非常討厭神吾鬆,隨即火上澆油道:“神吾鬆向來如此,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即便他知道那人是淼陽侯獨子,隻怕他也根本不在乎,想殺就殺了。”
一聽這話,燕啟倫怒從心起,沉聲道:“神吾鬆殺害涼王血脈,請副總管下令通緝神吾鬆。”
“好!”
燕人熊有點急不可耐的樣子,冷笑道:“你將通緝令直接送到神飲門去,讓他們交出神吾鬆。”
燕啟倫遲疑了下,道:“神吾鬆是神飲門的寶貝,隻怕他們不會……”
“那樣更好!”
燕人熊哈哈笑道:“神飲門與天貞觀、斬妖盟一直眉來眼去,關係曖昧,這一次我們抓住了神飲門的把柄,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違抗涼王的號令!”
燕啟倫心領神會,立刻照辦。
見此,魏安心神大定,笑著問燕人熊:“馬上就到月底了,這次的紅塵閣聚會,你去不去?”
燕人熊歎了口氣,擺手道:“想去,但我是真沒空啊!先是淼陽侯獨子被殺,接著麗陽候的府邸遭到屠殺,兩件涉及到涼王血脈的大桉都壓在我的手裏,簡直快要忙死了。”
….魏安眉梢一挑,嘖嘖道:“麗陽候府邸遭到屠殺?不會,也是神吾鬆的手筆吧?”
“咦,你還真別說!”
燕人熊聞言,先是一愣,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拍著腦袋道:“真有這可能!從時間上判斷,神吾鬆先到淼陽郡殺人,接著又趕到麗陽郡,殺人停不下來了,直接屠了麗陽候府邸。”
這個思路打開之後,燕人熊精神大振,笑道:“張公子,我有事要忙,不招待你了,你先回去吧,下次有空請你吃酒。”
“一言為定。”
魏安拱手而別。
返回盤天宗小院,魏安在門口的封箱中,取出了一封信。
李央嬋留言:“張師弟,得知你被宗主臨時召喚過去,等你數日未歸,考慮到時間緊迫,機不可失,我打算獨自一人前往狼陽郡。保重!”
魏安默默收起信件。
隨後,他帶上歐陽慈姑準備的藥材,前往煉丹室煉製養神丹。
兩天後!
魏安和歐陽慈姑又一次在茶樓相會,一手交錢一手交丹。
“聽說了嗎?”
歐陽慈姑眸光閃動,盯著魏安,饒有興趣的說道:“神吾鬆被通緝了。”
魏安點了下頭道:“知道,他殺了淼陽侯的獨子。”
歐陽慈姑前傾了下身子,連道:“我還聽說,舉報這件事的人,就是你!”
“是我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