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
深夜。
城牆頭點燃火把。
‘殺……’
火光衝天,殺聲四起,黃天化和黃天宇兩兄弟率領數千人,在沒有任何阻擋的情況下,攻入劍門關中,直逼向北區監獄。
北區監獄。
劍從軍手持長劍,逼向角落裏蜷縮的黃天開。
任黃天開百般哀求,還是破口大罵,劍從軍都無動於衷,劍出鞘,有風聲吹過,再看去,劍已貫入心髒,一口氣哽咽在咽喉,隨著嘴角血液滴落,瞳孔放大,到死也沒瞑目!
‘啪嗒……啪嗒……’
長劍上的血液如水滴一般落下……
劍從軍回過身,與惠寶兒四目相對。
隻是短暫交流,慌忙從懷裏拿出一個護身符,遞了過去。
“那,早就想給你了,希望以後能夠平平安安的!”
‘怦……怦……’
監獄裏靜的出奇,兩個人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在窮蒼城,男女贈送護身符代表著的是表白之意,惠寶兒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心情,衝過去,緊緊的抱住劍從軍。
“嗚嗚……!”
惠寶兒哭的稀裏嘩啦,因為這一刻,她足足等了五年。
五年前。
惠寶兒剛好十八,頂著金穗婆婆後人,少司命的名號,來到劍門關。
初來乍到,把城裏弄了個雞飛狗跳,人仰馬翻,城裏城外人心惶惶,人送外號‘小惡霸’。
這一天。
剛好來到梅雨時節,對麵園子裏的梅子熟透了,紅豔豔的壓滿枝頭,讓這位‘小惡霸’蠢蠢欲動。
在一次爬上梅樹,壓斷枝頭,掉了下來的時候,她遇到了他。
人仰馬翻的相遇,麵對儀表堂堂的劍從軍,惠寶兒怦然心動,嬌俏的小臉比樹枝上熟透了的梅子還要紅。
從那以後,每年的梅雨時節,劍從軍都會幫惠寶兒采些梅子,南山南下的牆頭逐漸印滿了腳步,蔥鬱的草叢也漸漸的走出了一條通向愛情的道路。
惠寶兒知道她愛上了那個味道,或許是愛上了那個人。
監獄中。
劍從軍可以聽到耳邊傳來的陣陣馬蹄聲,他知道人來了。
拍了拍惠寶兒的後背,任其百般不舍,強抽出身子,義無反顧的向外走去。
還未等踏出門,惠寶兒衝過來拉住劍從軍的手。
“等等……”
原來剛剛為殺黃天開,來的匆忙,如今盔甲上的裙擺掖在了衣服裏,惠寶兒一邊替他整理衣服,一邊說道:
“園子裏的梅子熟了,我等你回來!”
劍從軍雙手顫抖:
“好……好的!”
說罷,頭也不回的向外麵走去。
監獄外。
不知不覺下起了蒙蒙細雨,為月色蒙上了一層黑紗,劍從軍剛走了出來,就被數千餘將士包圍了起來。
劍從軍仰起頭,任憑雨滴落在臉上,自語道:
梅實迎時雨,蒼茫值晚春。
愁深楚猿夜,夢斷越雞晨。
海霧連南極,江雲暗北津。
素衣今盡化,非為帝京塵。
說罷了,緩緩的抽出劍。
對麵軍隊散開,黃天化與黃天宇兩兄弟跑了出來。
黃天化大口喘著粗氣:
“把我二弟交出來,給你留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