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天乾沅年1290年。
崖淮關被刀從戎占領一年有餘,這一年以來雖然與周邊偶有摩擦,但好像都很克製並沒有過激的行為,反倒是犇牛鎮的黃天宇為了替大哥黃天化報仇,率兵多次挑釁,但每次都被打的狼狽不堪。
這一天,荒涼的兄弟山腳下來了一頭白鬃角鹿,在白鬃角鹿的背上馱著一位妙齡少女。
膚若凝脂吹可破,含辭未吐若幽蘭。
霧鬢雲頭羞風華,聘婷嫋娜俏佳人。
神赫來到珍淺鎮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來,大半的時間裏她在悲傷仇恨中艱難度過,每天渾渾噩噩,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不過好在身邊有人勸導,使她隻想著平平淡淡的度過這一生。
一直沒有機會到處逛逛,今天獨自一人騎著角鹿出來,想看一看人們口中的勿忘梳海究竟是什麼模樣。
“嗐,坐著還真累啊!”
坐了半天的神赫,從角鹿背上跳下來,心想著還不如走路舒服。
沿著柺子澗上的羊腸小道,一邊散步,一邊欣賞山川風景,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山坳中。
而就在這時候,她隻覺得身側一股巨力傳來,來不及鬆開手中韁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哎喲!”
回身側望,一頭老虎壓在角鹿的身上。
“噗呲……”
血盆大口落下,角鹿哀鳴,鮮血飛濺。
神赫顧不得崴了的腳,連滾帶爬,拚命逃跑。
“救命……救命……!”
然而在這一片荒山野嶺,誰又能聽到她的呼喚!
‘呼呼……’
柺子澗山路十八彎,神赫一路奔跑,磕磕絆絆,在拐過山頭便看到了水調漁村,正欲下山之際,見一個人,從斜坡滑了下來。
“呲溜~”
“喂!”
神赫見那個人沒有理自己,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
“喂!”
扛著木頭的阿瞬,隱約間聽到背後有人在叫他,正當要回頭的時候,神赫已經衝到了近前。
“你是聾了啊?”
阿瞬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稍喘一口氣,頓時一陣清香撲麵而來,定睛一看,眼前一片雪白,時不時的呼之欲出的朱峰,讓阿瞬心潮澎湃,還沒運起古戰法口訣,隻覺得四肢百骸,熱流滾滾,彙聚於五髒六腑,直衝向頭頂。
‘嘩……’
鼻頭一熱,竟然淌出血來。
“你怎麼了?你沒事兒吧!”
神赫上前一步,擔心道。
這上前一步就差點抵在了阿瞬臉上,朱峰底下的風景頓時一覽無餘。
“噗呲……”
鼻血更止不住了。
阿瞬連忙用手捂住鼻子,而眼睛卻離不開神赫的胸前。
神赫順著阿瞬的眼神,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胸襟大開,估計是剛剛逃跑的時候,衣服不小心被樹枝刮到了,這才失了儀態。
連忙捂住胸口,漲紅了俏臉:
“啊……!”
“啪嗒……”
一巴掌打在阿瞬的臉上,頓時五個手掌印落下。
“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阿瞬畢竟血氣方剛的年紀,哪經得起這般誘惑,隻是他沒想到,這外表一副嬌柔的小姑娘,脾氣會這般火爆。
阿瞬扛起木頭,腳底抹油一般,溜之大吉,像極了某些個吃幹摸淨兒的渣男。
“喂,你給我站住。”
神赫想著身後麵的老虎,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豈能說放就放了!
而此時挨了一巴掌的阿瞬,卻不痛不癢,心裏反倒美滋滋的。
“後麵有老虎啊!”
“等老虎來了,把你吃了!”
“流氓,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