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窗外月明星稀,映照著屋內的形單隻影,連日來頁洛葶被礦區日漸下降的產量問題搞得焦頭爛額,兩三天沒有睡一個安穩覺,今天躺在床上不由的就睡著了,而這一睡就是小半天。
‘呼……’
頁洛葶驚覺而起,坐在床上而大口的喘著粗氣。
‘呼……呼……’
望向窗外,此時天已經黑了,一滴冷汗不由滑落,‘啪嗒’浸濕胸膛,白紗裙裏麵的那一抹雪白,仿佛受驚了的小白兔劇烈的顫抖起來,而她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剛剛做了一個冗長的夢,猶如身臨其境一般。
心裏不由嘀咕:難道是自己太累了的緣故?想到這裏,抬起修長的玉腿,踩著坡跟赤舄,想去外麵透透氣!
‘吱呀……’
推開屋門。
‘呼啦……’
一股晚風迎麵吹來。
頁洛葶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由於這裏位於巨龍山脈腳下,毗鄰照雪峰,晝夜溫差比較大,被涼風這麼一吹,頓時清醒了大半。
冬季將至,天氣漸寒冷,在外麵呆了一會兒的頁洛葶,開始用雙手揉搓起雙肩,直到忍受不了,正要回屋,突然停了下來,想起了剛剛做的那個夢。
回頭看向礦井方向:
“要不還是過去看看吧!”
頁洛葶居住的地方與地府礦區很近,白天的時候一抬眼就能看到礦井洞口,如今晚上再抬眼望去,隻見到稀稀拉拉的幾盞燈,卻不見一個人影子。
樹影婆娑,月影光怪陸離,周圍靜的出奇。
就在這時候,她注意到礦區裏有個人影跑了出來。
頁洛葶忙迎了上去。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手下馬麵,不過此時,平日裏趾高氣揚的馬麵,現在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臉上,脖子上,手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頁洛葶忙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難道裏麵又打起來了?”
這是她能料到的最好結果,也是她希望的,但顯然不是。
馬麵如一灘爛肉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呼呼……’
隨後道:
“礦井塌了,所有人都被埋在裏麵了!嗚嗚!”
頁洛葶佇立在原地,如遭雷擊,難道是夢境成真?來不及多想,直衝向礦井。
然而頁洛葶剛來到洞口,就與黑無常撞了個滿懷。
‘哎呦!’
頁洛葶倒地,一把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黑無常,漲紅了的小臉蛋,又羞又臊的道:
“其他人呢?”
黑無常灰頭土臉,早已不複往日那般威風凜凜的模樣,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全……全埋在裏麵了!”
頁洛葶瘋了一般爬起來,就要衝進去。
眼見著頁洛葶要進去,黑無常怎能坐視不管,連忙攔住:
“別進去,裏麵太危險了,整個行道都塌了!”
頁洛葶擔心道:
“可是那些士兵,工人呢,他們該怎麼辦?”
黑無常一時語塞,而就在這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都是一群早就該死了的人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隨風飄過來,頁洛葶心頭一顫,向後望去,一個人乘著月色緩緩走來,嘴巴叼著煙袋鍋子正冒著輕煙,煙霧煙緩緩上升,與黑夜融為一體,散盡的背後是一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