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兩匹飛馬在西隴城內的街道上橫衝直撞,行人紛紛退避,一時間人仰馬翻,雞飛狗跳,隻留下遍地狼藉,和人們漫天謾罵聲。
“找死啊!”
“趕著投胎呢?”
‘嘎,噠……嘎,噠……’
速度漸緩,偃玉武和偃玉文兩兄弟跳下馬,扣響了西隴城主府門。
‘嘭嘭……’
會客大廳裏。
偃玉武麵上不悅之色盡顯,昨天在被偃玉童的一番添油加醋下,他是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拉起還睡著正香的弟弟,從城外向城裏趕來。
“二叔,我爹是不是被虞河南害死的?”
偃闖略微一頓,隨後便道:
“事情現在還沒有調查清楚呢!”
偃玉文則在一旁不解道:
“偃狗親眼目睹的,還能有假?事情這不是已經很明顯了?”
麵對兩個侄子的質問,偃闖長歎了一口氣,其實他心中也有難言之隱。
“哎!你們說的我都知道,昨天我也在。可是你們不知道,這件事兒關係複雜,稍有不慎,恐怕我們偃家會有滅頂之災!”
偃玉文:
“二叔,你什麼意思,難道最後調查清楚凶手就是虞河南,是也不敢對他怎麼樣麼?”
偃闖沉默不語,麟趾城作為皇族正統,是北方的信仰之地,如果殺了虞河南,恐怕會引起民憤,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年虞河南在雲山主城犯下謀反重罪,也沒有被處死的原因!
偃玉武身為將軍,吃著官糧,自然明白偃闖的難處:
“我們為什麼不能像劍門關一樣獨立出來,依附於麟趾城並非長久之計!”
偃闖又一聲歎息:
“哎!談何容易,拿我當年做城主吧,你三叔意外去世,我暫時接了他的位置,本來是順理成章的事,可百姓天天抗議,鬧獨立,直到麟趾城下來了任職文書,就再也沒人說話了。
說一千,道一萬,這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偃玉武:
“想當年,麟趾城分配我軍糧草,每次給到的都是缺斤少兩,士兵們吃不飽,怨聲載道,也隻能忍氣吞聲。
可是那劍門關呢?
人家是怎麼做的?
雲瀾顛一怒之下,派數萬大軍將麟趾城圍了個水泄不通,那虞河北連屁都不敢放,最後怎麼樣?還不是顏家苦苦相求,雲瀾顛這才罷手,從那以後,糧食都不用再上交麟趾城了!”
偃闖獨坐一旁,並未言語。
偃玉武起身,等走到門口的時候,不忘提醒偃闖:
“二叔,軟弱隻會讓敵人得寸進尺!”
偃玉武兄弟二人從城主府剛出來,便看到一個蓬頭垢麵的人坐在台階上,正好奇怎會有人膽敢坐在城主府乞討的時候,這才發現,他們是認識的!
“頁光?”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溫泉山莊裏一劍敗退顏起風的神秘男子。
偃玉武:
“親家?你怎麼在這裏?”
頁光便是頁洛葶的父親,偃玉武的兒子偃喜喜歡頁洛葶,所以平日裏經常拿兒女親家來開玩笑!
頁光一見到偃玉武,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快步上前,聲音近乎嘶啞,加上手上比劃著,才明白過來,是在詢問偃闖是否在家。
偃玉文看出來了頁光此行的目的:
“你是來找洛葶的?”
偃玉武這才想起來,頁洛葶和偃黑都被抓了起來,一拍腦袋,直呼把這件事兒忘了,回頭便想要找偃闖說道說道,卻被一旁的偃玉文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