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鶴墓碑店鋪。
夥計遞上書筆:
“貴人,您可將故人的生平履曆寫下,也可以特別標注,然後是立碑人,其他的話我們設計就可以,總之您寫越多信息越好!”
神赫提筆,卻不知道那止淺西生平事跡,唯獨聽阿瞬講過他是村長,修過燈塔,這倒可以寫寫,不消片刻,便呈遞過去去。
夥計瞅著紙,盯了良久。
神赫道:
“怎麼樣,行嗎?”
夥計道:
“哦……可……可以!
原來您認識水調漁村的村長止淺西啊,不過這上麵的立碑人,莫不是他的孫子止淺瞬,就是受過代手之刑而流放的那個?”
神赫點頭:
“沒錯啊!”
夥計:
“哦!
是這樣的,我刻好碑需要上報律政司進行備案,止淺瞬原本是受過代手之刑,所以這個止淺姓氏是已經不準用了,不過我聽說代手之刑的人如果死了,那是可以恢複原有籍貫和姓名,你可以到青堂勾一下,我才敢給您刻上去,不然恐怕得換個名啊。”
神赫眉頭一皺:
“你的意思是人死了才行?”
夥計:
“難道貴人不知道他人已經死了?”
神赫大驚:
“你……你,這……這怎麼可能!”
夥計:
“我是聽律政司那邊的人說的。
咱們是做這死人生意的,平日裏和官家搭的上話,止淺瞬雖是流放之人,但祖籍終歸是在我們珍淺鎮,死了以後也要將屍體給送回來,前些日子,是西隴城來的消息,說他幹活的時候,礦井塌了,因為埋得太深了,屍體也沒挖不出來,所以就沒抬回來,官家那邊還在等著消戶籍,需要親人認定人死了,才可以給辦葬禮,沒想到這關頭,他爺爺也出事兒了。
你們要是朋友的話,不妨去一趟青堂律政司!”
一字一句入耳,猶如利刃,一刀刀割在神赫心頭,以至於神赫呼吸困難,全身不由顫抖,早已聽不清夥計說什麼,瘋了一般衝了出去。
念婻見狀,忙追了出去。
青堂——律政司!
佐政幕僚子玉打開鎮裏戶籍及相關履曆,如實相告:
“人死了,你要是認的話可以在這裏畫個押,戶籍消了,人可以跟隨祖籍埋入本地!”
神赫因為緊張雙手的手指不停的纏繞在一起,睜著大眼睛淚水模糊了雙眼,早已看不清這正大光明牌匾高懸的青堂!
神赫不相信: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佐政幕僚子玉道:
“我能理解你,平時來銷戶的不少這樣,可是這事實擺在眼前,你若不認,那人你就沒法辦葬禮。
最近鬧得沸沸揚揚那個劍門關攻打西隴城一事,這個歸根結底就是西隴礦區塌了,裏麵死了三四百個人,不但有止淺瞬,還有劍門關城主他弟!”
神赫驚訝:
“你說什麼?雲從龍也死在那裏?”
佐政幕僚子玉奇怪:
“你看你這不都知道嘛?他們都是一起的。”
神赫如遭晴天霹靂,愣在原地,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的落下來。
佐政幕僚子玉:
“那你簽不簽?”
神赫不語!
佐政幕僚子玉:
“你要不承認人死了,因為他受過代手之刑,是不能安葬在咱們珍淺鎮,止淺瞬這個姓也不能有,你若是他朋友,為他著想,好讓死後有個安身之地,你就給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