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神赫收拾好綾羅細軟,踏上了去往麟趾城的道路。
珍淺鎮,是位於窮蒼城的最東北的區域,而想要前往麟趾城,那就要經過‘三山一河’,所謂‘三山’指的是煙山,可憐峰,以及武安山,一河指的便是流經煙山和可憐峰之間的窮蒼河。
朝辭珍淺鎮。
清晨的煙山,層巒疊嶂,霧鎖煙迷,陽光透過高大樹幹的縫隙,一束束光柱落下,溫暖如煦,映照在神赫那如玉雕琢的臉上,微眯起雙眼,仿佛整個人漂浮在了空中。
山腰處,半個珍淺鎮盡收眼底,北帶河向南潺潺流淌,蜿蜒逶迤,陽光照射下,還未散盡的煙霧還在鎮子上空飄著。美輪美奐,隻是這切美好,隨著一縷一縷黑色的濃煙升起而打破。
念婻大喊道:
“小姐,小姐,不好了,鎮子裏著火了!”
神赫望向珍淺鎮方向,擔心的搓了搓手,眼睛裏浮現出,珍淺炳救火的畫麵……
“快來人啊……”
“著火了……”
“裏麵有人沒出來……快救命啊!”
“救命啊!”
此時的珍淺府亂做一團,早已不複當日富麗堂皇那般景象,逃出下人狼狽不堪,鄰裏鄰外聽到聲音,有跑過來救援的,當然更多的是看熱鬧的,官家的人聞聲趕了過來,幾十個人抬水澆下去,愣是沒濺起多大水花,火勢太大,顯然已經成了氣候。
這一場大火,上升的灰塵遮蔽了天空,一直持續到中午才停了下來。
官兵們衝入廢墟,沒過多久,抬出來了兩具女屍。
‘駕’
神赫撥轉角鹿,沿著盤旋山麓離開。
念婻追上:
“小姐!你說那裏是哪家著火了!”
神赫雖麵無表情,但心中卻十分擔憂:
“炳輝明府!”
念婻大吃一驚:
“這……這……該如何是好!我哥我爹還在裏麵!”
念婻停了下來,定睛看去,果然像是炳輝明府方向。
神赫安慰:
“沒事兒,走吧!”
念婻在原地:
“可是……裏麵的人。”
神赫:
“沒事,就死了倆人!”
念婻眉頭微蹙:
“倆人?”
神赫指了指自己:
“你和我嘛!”
念婻這才明白過來。
神赫道:
“從今天開始,神赫已經死了,我宣布正式恢複我雲瀾琪的名字!”
另一頭。
珍淺炳作為珍淺鎮的第一大戶,府上著火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傳遍了大半個鎮子。
炳輝明府前,路人紛紛停下,許多人聞訊而來,就連周邊村子的人也趕了過來,沒過多久便圍了個水泄不通。
路人一:
“這……這也太慘了……”
路人二:
“哎!我聽說前段時間他兒子就死了,這又著火了,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路人三:
“八成是仇富的人幹的,這個年代仇富的人可不少,當初我做養殖業的時候,塘裏就是被人下了藥,一早上起來,所有魚都翻了白肚子,要不是那一次,我現在雖不及他珍淺炳,也能混個衣食無憂,何苦還要打工還債!”
路人四:
“你快拉倒吧吧,就你那一畝三分地兒的塘子,能跟珍淺炳比嘛,不過就算他這個宅子燒了,我估計也就是九牛一毛,他開的那礦幾天就賺回來了!”
路人五嘲笑:
“可不是,就是你們一個個吃糠咽菜都費勁的人,還擔心每天山珍海味的人!”
路人六:
“估計是遭了什麼報應!”
路人三:
“呐!你這就是典型的仇富心理!”
路人六駁斥: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有幾個有錢人是幹幹淨淨的,他珍淺炳沒有兩下子,能把鎮長都給擠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