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又暗了下來,半夜的風更加急促寒冷,此時已經入夜,雪狼洞四處露風,空氣中的涼氣越來越重,耳畔不時有狼嚎聲,怪叫聲此起彼伏。
我蜷縮著身子,四肢早已經麻木了,血狼妖見我被凍的瑟瑟發抖,起身走到我旁邊,將我裹進了他厚厚的毛發裏。
這狼毛可真暖,我瞬間就恢複了知覺,雪山長夜漫漫,抬眼望向洞外,星空璀璨,睡意全無。
“雪狼妖,你一直都住在這裏嗎”?我伸手抬起他厚厚的狼爪,努力翻了個身,小聲問道。
“是啊,說起來,也有好幾百年了!記得我剛遇到雪兒的時候,她也才像你這般大”。血狼妖歎息一聲,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往事。
“雪兒是你的愛人嗎?給我講講唄”!我學著他的模樣,也開始八卦了起來。
“雪兒是雪山下藥農的女兒,上一世,她是我的愛人!記得那是一百年前吧,那時我們白狼一族族群興旺,世代守護雪山,生活好不愜意”!
“直到一位藥農來雪山采藥,不小心遇上雪崩,碰巧被我遇見給救了下來,那藥農便是雪兒的爹”。雪狼妖說到這裏停頓了下,眼神中帶著清冷,過了好久才搖搖頭繼續講道。
“那藥農是來這山上找一種叫做千山雪蓮的藥材的,我遇到他時,他後背筐子裏正好有幾株,據說是好不容易在雪山邊采摘到的“。
“雪崩來臨,眼見雪浪傾瀉而來,逃跑不便,我叫他將筐子扔了,他卻不願,說藥材就是他的命,寧願舍命也不丟棄藥材。雪狼妖講到此處又低頭輕笑了下。
“我將他帶到這雪溶洞中住了幾日,那時,洞中還有族群裏的其他白狼,其中一隻母狼產子,還是他幫忙接生的”。
“雪崩停止後,天剛一放晴,一個八九歲,紮著個馬尾辮的小女孩兒就跑到山上來找他爹,那女孩膚若凝脂,唇紅齒白,像畫中走出來的公主一樣,我當時就心動了”。
“後來,他爹再到雪山上來采藥時,她也經常跟著來,這一跟就是十年,十年間我與她朝夕相處,慢慢發展成了戀人”。
“她會經常帶好吃的來山上,還會時不時帶雪溶洞裏剛出生的小白狼玩耍,小白狼也很喜歡黏著她”。
“如果不是那次,她將小狼抱到了山下,或許我們白狼一族現在還很安穩的生活在這雪山上”。
說到這兒,他眼神突然變得凜冽,擁著我的爪子也開始慢慢收緊,如果不是我用牙咬了他一口,差點就被他給勒死了。
“對不起,剛剛想到了往事,夜深了先睡吧,以後有機會再講”!
他用厚厚的爪子像哄嬰兒般,拍了拍我的後背。
“喂,狼妖你這就過分了啊,哪有說話說一半的啊”!我使勁兒搖晃著他的大爪子,然而下一秒他雙眼緊閉,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我氣急敗壞的掐了他一下,見他依舊沒反應,隻好不甘心的閉上眼睛,也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十分疲憊,我感覺自己做了個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我帶著小羽在雪地裏艱難的走著,不遠處一個肌膚勝雪的女孩,帶著一隻白色的小狼在雪地裏歡快的奔跑玩耍。